60 秘密协议

王再芳要找青萍果，青萍果不在，信步来到了厂部办公室里。尹红娟正坐办公桌前写日志，见王再芳进来了，赶紧起身问：“厂长，你有事呀？”

王再芳说：“青苹果在这儿妈？”

尹红娟说：“没过来呀，你如果急着找他？我让小岳给你找找去。”说罢，尹红娟跑到里间屋门口，朝正在编写统计台账的岳姬花喊道：“小岳，小岳！”

听见喊声，岳姬花赶忙放下手里的笔，起身答道：“尹主任，你有事呀？”

尹红娟说：“你知道青苹果去哪了吗。王厂长找他呢。”

岳姬花皱了皱眉头，头摇的像拨浪鼓：“不知道呀。不过，早晨上班的时候，我见他换好蓝工装，手里拿着安全帽朝楼下走了，也许下车间了吧，我去找找他吧！”

“不用找了！”王再芳摆摆手说，然后倒背手，低垂头，转了几个圈，转身要走，当走到门口时又退了回来，朝尹红娟低声说，“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尹红娟来到王再芳办公室。王再芳坐在自己位子上阴沉着脸，尹红娟站他面前，看着王再芳的脸问：“什么事惹你烦恼了？”

王再芳没说话，转头望着窗外，望了一会儿，突然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般，“腾”地一声”干脆站起来，脸紧贴着窗户玻璃朝运输车间那边看：茂密的女贞树枝叶，遮挡着运输车间停车场，只有透过枝叶缝隙，才能能看见停车场北侧那一排平房东边数第一间屋子，影影绰绰看见屋门里头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说话。

王再芳轻声说：“你看，那不是青苹果吗！”王再芳揉揉眼睛再看，可惜那两个人移动了，女贞树遮挡的更加严密了，“尹红娟，你看，那儿是不是青苹果呢？”王再芳指着刚才那个地方。

尹红娟也趴在窗子上，朝着王再芳指的方向看，看了一会儿，她扭过头望着王再芳：“你，你今儿怎么了？怎么突然对青苹果感兴趣了。”

“是呀，你猜怎么回事呀！我突然感觉这个人神秘兮兮的，令我费解了。”

尹红娟瞪大了眼睛，两排雪白的牙齿露在嘴唇外边，讥讽说：“我看你神秘兮兮的，令我费解了。”

“呵呵，你呀，怎么了？你为什么这样说我？”

“你俩不是发小同学吗！又是你给你舅舅打报告建议青苹果任你副手，怎么啦？突然不相信他了，你这个人呀，不是我说你，上来那阵子，猪狗都能看成千里马，小孩子拉泡屎看成香油果子，来了坏脾气，眼里没有一个好人，天地都是黑暗的。”

王再芳摇摇头，驳斥说：“是你说的啊，我怎是这样人吗？如果真是这样，我还能始终如一认为你好？”

“咯咯！”尹红娟笑了，乜斜眼睛看王再芳，娇声娇气的说：“是真的吗？说这话也不嫌害臊，摸摸脸发烫不？”

“心里话吗，哪有假话！我什么时候疑心过你？对你不满意了？”

“咯咯，什么时候，你自己想想呗，那一天晚上，你瞪着眼睛跟馋猫般，死缠活缠的，我和你说来好事了，让你憋几天，你当时翻脸了吗？”

王再芳苦笑笑：“哪有这回事呀，你真能编造，当报纸主编好了。”王再芳摇头否认。

尹红娟说：“我不会编造，这是真的，你是这样说的：你依准来的时候满足了，不然今儿不会不想我，是你说的吗？你这话不是疑心你说是什么呀？你回答，你回答啊！”

尹红娟说着往王再芳身上靠，王再芳推开她：“还没关上门呢！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让人看见了！”

尹红娟这才回到桌子另一边去去，依窗子朝外看着问：“你找青苹果干什么呀？”

王再芳还是没吱声，眼睛又往运输车间那排平房遥望。

“你说话呀！”尹红娟催促说。

“别说话！”王再芳突然小声喊，两眼死死盯着楼下，“你看！你看！”王再芳指着楼下花池小路上。

尹红娟心里一愣，见王再芳像突然发现大熊猫般惊奇，趴窗子上看了半天，咯咯笑了：“我看你今早晨真犯神经了，楼下什么都没有呀，除了满花池碧绿的麦冬，就是繁茂的女贞树，还有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没有什么了！”

“你，你眼睛糊上浆糊了！明明一个大活人，你看不见？”

“咯咯，”尹红娟笑了，“那不是岳姬花吗！机关上的人下楼说不都走这条小路吗？怎么，你看上她了？给你吧！”

一提岳姬花，尹红娟心里酸溜溜的，她知道男人都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岳姬花长的漂亮，王再芳是个色鬼，不可能对她没想法。

记的上回在友谊饭店里喝酒，王再芳喝了几杯酒，摇摇晃晃走到餐间门口，，眯着酒精烧红的眼睛望了一会儿岳姬花，突然一把抓住岳姬花的手，喷着酒气望岳姬花脸上凑，咕噜道：“小岳，你长得真美，尹红娟与你相比天上地下啊！我。。。。。我有钱。。。。。。。”

吓的岳姬花甩开他的手跑到了餐间里，躲在青苹果身边瑟瑟发抖。

王再芳又追了过来，就要抓绕岳姬花，尹红娟大喝道：“你喝醉了！走吧！”尹红娟硬把王再芳拉出餐间。

“是岳姬花又怎么样，她不能走这条小路吗？？”尹红娟呛白王再芳一句。

“不，不是那个意思，“王再摆摆手，“你先别说话，赶紧看呀！”

“看什么呀？还不是看岳姬花长得漂亮吗？好了，好了，既然你看岳姬花长的漂亮，感觉是你心中的美人，你看上了，就找她做情人吧！不过——”尹红娟拉着长腔，“小心青苹果砸烂你的狗头呀！”

王再芳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始终盯着岳姬花的背影，听见尹红娟抱怨他，生气的说：“好了，好了，穷咕噜，女人家什么时候都长不大，难怪说，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这话真没错呀！”

“你见识长？你说，你老是盯着人家一个女孩子干什么呀！还不是吃辣萝卜，操淡心！人家长着两条腿，愿去哪去哪！你认为你当厂长就把人家两条腿一把锁锁住呀！”

尹红娟虽然呛白他，王再芳还是认真地说：“你猜她去哪儿呀？去找谁呀？”

尹红娟终于憋不住气，爆发出来了：“你怎么婆婆妈妈的，让我猜，我说了吧，找青苹果去了，反正人家不找你！去平房安静地方谈情说爱去了！嘿嘿，眼红了吧！馋猫啊馋死你了！反正你一点儿也捞不到，顶多嗅一点儿骚味！咯咯。。。。。。。”

尹红娟还没说完，王再芳猛然拍一下大腿：“哈哈，你真聪明，咱俩想一起了，这就叫做英雄落见相同！看吧！岳姬花走进了平房里了，青苹果一定在平房里。”王再芳为了显示自己的判断能力，望着尹红娟说：“等会儿验证一下，我说的对吗？来！咱俩趴窗子上等着看吧！”

刚才王再芳去了一趟厂办，见到王再芳来了，岳姬花心里突突跳动，昨夜她一夜没闭闭眼睛，翻来覆去琢磨白天发生的事，一幕幕在她脑海里闪过：青苹果偷运出五吨冰晶石王再芳知道吗，他同意了吗？高大胜可靠吗？高大胜能不能脚踏两条船呢，得到好处再卖乖怎么办？，事情暴露了怎么办呀？她担心，她懊悔，她不应该为了钱财不顾一切。她想到了父母经常嘱咐的那句话：“出门在外，再穷也不能手短了，她颤抖了，害怕了，一颗跳动的心闹的一夜没闭上眼睛，眼睁睁望着天花板打转悠。刚才，王再芳来到办公室找青苹果，岳姬花的心愈加颤抖了，害怕中，她想到了青苹果的亲生父亲，赌博，偷盗，诈骗，无恶不作，青苹果是他的儿子，遗传着他的基因，他爹能干出来的事儿，儿子也能干出来，有其父必有其子吗！岳姬花从昨天晒图纸的时候见他一面，至今两人一直没有细细交谈过，他忙什么呀？

她要马上找到青苹果，把王再芳找他的事告诉他，让他好有一个思想准备。想到这儿，岳姬花瞅王再芳尹红娟不在办公室的空间里，急急忙忙跑下楼，一转弯看见青苹果在李洪森车库那边，三步并两步跑过去了。

“嘿嘿，怎么样？你看吧！”王再芳指指车库那边，“青苹果不在那儿吗！岳姬花过去了，你猜他俩在说什么？”

“你呀，你呀，尹红娟嘲讽说：“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看青苹果岳姬花恩恩爱爱时刻挂牵呢，说几句悄悄话，看把你嫉妒死了！”

“嘿嘿，我刚才不是说你了吗，头发长，见识短，你认为他俩是说情话呀？”王再芳充满自信而又鄙视的看尹红娟一眼，告诉你吧：“不是悄悄情话，是其他话儿。。。。。。。”

“你说什么呀？”尹红娟不服气反驳一句，“男人天天花花肠子，老是琢磨那些男女之间的事，馋猫呀，给你多少能满足你呀？！”

一句话，激怒了王再芳：“你懂个屁！你还蒙鼓里呀！前天夜里青苹果从冰晶石车间偷运出去五吨冰晶石，如今下落不明！”

“啊！尹红娟听了惊的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他这么大胆？竟敢私自运出冰晶石，那么，王用憨，老陈，门卫老头呢，他们为什么不拦住他？”

“你怎么变的像穿尿档裤的孩子，王再芳怼尹红娟一句，“半夜里王用憨，老陈不下班回家睡觉？”

尹红娟不服气地说：“门卫老头呢，他的职责呢？他怎么能让他出门呢”

“嘿嘿，话说回来了，门卫老头拦挡了，没拦住，不然，门卫室里放着一把仓库钥匙，青苹果还把仓库门锁砸了，说明门卫老头不给他开仓库门，你可知道，青苹果的身份是副厂长，随便说一句话，就能把门卫老头唬住了，即便门卫老头担心，也不敢当面顶撞青苹果呀！”

“你看，你看！岳姬花回来了。”尹红娟指着楼下小声说，“

是呀，她为青苹果通风报信去了，昨天王用憨把她叫去了，看了现场，门卫老头如实对她说了，今晨我故意当她的面找青苹果，是试探她的反应，果然她焦急了，为青苹果担心了。”

尹红娟沉默了，心里泥沙俱下的翻腾，她眼前晃动着青苹果笑容可掬的面孔，像个老实巴交的人，没想到他能做出这样的事。

“怎么办呀？往局里反应反应，听听上边的意见，如果任由他这样下去，胆子会越来越大。”

“是呀，我也这样想，不过，不要太焦急了，更不要打草惊蛇，观察几天，看看他还有动作没有。”

尹红娟点点头：“是呀，家丑不可外扬，一但机关上的人都知道了，弄不好屎盆子扣到咱俩头上，若扣上一个管理不当的帽子，咱俩难看了不说，还要追究上责任！”

“呵呵！这次我可要评价你了！”

尹红娟一时没理解王再芳的意思：“评价我？我有什么值得你评价的？”

“王再芳一半讥讽，一半赞扬的说：“女人家头发长，见识也长了吗！”

尹红娟脸一红：“去你的，本来见识就不短吗！”

“咚咚，”正说到这儿，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声，两人赶忙调整好坐姿。

王再芳喊道：“请进！”

随着王再芳的喊声落地，门“执拗”开了，屋里走进两个人来。王再芳一看，惊讶的喊到：“哎呀，什么风把李叔你吹来了？”

王再芳让李太极做自己座位上，又搬来一条凳子自己做。

李太极笑嘻嘻望着王再芳说：“没想到吧？”回头指着高大胜介绍说：“我的朋友，合作项目人高大胜。”

尹红娟见来人了，借故出去了。

“怎么？你们有项目了？”王再芳瞪大眼睛啧啧赞叹，“李叔是个能人呀，走南闯北倒腾物资这些年挣大钱了，又想起搞实体经济了？能人，真是能人呀！”

李太极接过王再芳递过来的茶杯，喝一口说：“是呀，想想干皮包公司也有十几年了，如今那一行过时了，只能搞实体经济才能挣到钱了。”

王再芳叹气说：“时光真快呀，那时候我刚刚参加工作，还是一个不喑人事的孩子，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改革初期，社会上流行：物质大循环可以繁荣经济的说法，很多机关干部辞去职务下海经商，搞起了倒买倒卖行当，那年代物资匮乏，有色金属少之又少，有一天，王再芳去舅舅家玩，见一个咯吱窝夹皮包的人在舅舅家里。那时，舅舅已经是冶金局长了，众人眼里是个大干部，人上人。

舅舅对这个人很尊重，很客气，说话间他知道他叫李太极，皮包公司经理。舅舅说话也不避讳王再芳，听李太极说：“局长大人铅锭你若批内部价，我每顿给你利润百分子六十回扣，你看怎么样呀？”

那时，王再芳去冶金局上班，虽然时间不长，但他懂一些销售知识，当时铅锭市场价两万五千元一吨，生产成本价八千元一吨，一吨净赚一万七千元。所谓内部价，就是成本价，天能冶炼厂是冶金局下属企业，当时规定：赵连奇每月只有五吨的权力外批内部价，冶金局长五十吨外批内部价的权力。那年代有头有脸的人都加入了物质大循环的行列，不乏干部子弟，人人心知肚明，内部价就是白送给他们的，让这部分人先富起来。

王再芳心里暗暗算计，批给李太极一吨铅锭，他一倒手净赚一万七千元，回扣舅舅一万元，他自己落七千，十吨净赚七万，呵呵，一年下来。。。。。。。王再芳感觉李太极是能人，有心计，从这以后李太极成了舅舅家里的座上客，王再芳和他渐渐熟悉了。

“李叔，发财了！”王再芳笑眯眯的问。

李太极也笑，笑了一阵，回头指着高大胜介绍说：“过他去也是一名出色的企业领导人，看看企业上挣钱太少了，辞职自己干了，如今家财万贯，呵呵，称得上资本家了!”

王再芳礼貌的站起来，握着高大胜的手说：“今日相会，实属万幸啊！以后还需要你多多指教呢！”

高大胜爽朗的大笑，说：“哪能呀，我要向你学习吗，我是一个满地找食吃的人，你是国家干部，咱俩相比天上地下吗。”

高大胜一句话把王再芳逗乐了：“哈哈，说实话吧，这儿挣不了几个钱，那能比上你们，地阔任你行，天高任鸟飞，大把大把赚钱，大口大口吃肉。”

王再芳给二人满上茶，自己也喝一口，然后眨眨眼睛问：“为什么要搞实体企业呢？皮包公司不是既简单又赚钱吗？”

高大胜插话说：“唉，王厂长啊，社会变革了，人们的观念也跟着变了，已经今非昔比了，再像过去那样倒腾物资行不通了，只有整出自己的实体企业才能赚大把钱，才能走上富人之路。”

说到这儿，李太极头摇的像拨浪鼓，皱着额头，一脸苍茫：“唉，你在这个封闭的企业里待久了，不了解外边的事，如今网络信息发达了，透明度极高，一个电话相隔几千公里的货物三天就能到家，哪还有中间商挣差价那回事呀！唉！皮包公司时过迁境了！”

王再芳说：“是呀，是呀，到处是物流公司，快递公司。”他想起前几天他买了一个价值一元钱的钥匙扣，三天时间竟然从广州运到了山东，他感叹道，“看来，赚取差价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搞实体经济是今后的大方向啊，不过，需要很多资金呀？也不容易搞！”

李太极听到这儿，感觉话儿赶话儿凑到一起了，正是说出来自己想法的时机了，说：“是呀，我们俩搞的冶炼厂，”他眼睛瞅瞅高大胜，“苦于缺少资金，万般无奈之下，想到了你国企带头大哥来了，过去没少麻烦你舅舅，昨天我去求他了，你舅舅说，外甥现在是天能冶炼厂**，有困难直接找他好了，他一定会帮你们的忙！这不，我俩想来想去，硬头皮闯进了三宝殿了！哈哈——”李太极说罢，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王再芳眨着迷惑的眼睛不假思索的说：“李叔，有困难说吧，既然你要建冶炼厂，咱们也算得上同行了，是缺少技术还是别的，我会尽我的最大力量去帮忙吗。”

李太极听了，心里一喜，真是过年抓了一只羊，还飞来一只鸡，这就叫喜临门，双丰收。目前筹建的冶炼厂不但缺少后绪资金，更缺少技术工人，如果这两项一并提出来，他担心王再芳答应不了，于是，拐个弯说：“建厂吗，我们是合资办厂，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和高大胜合计合计，再回答你的问题好吗？”

王再芳爽快的答道：“好，好，我先出去一下，你俩商量吧！半个小时怎么样呀？”

“呵呵，”李太极答应道：“满够，满够。”

李太极去了一趟卫生间，又到厂办和尹红娟闲聊几句话儿，看看墙上那块挂表，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正要进去，一抬头看见青苹果从楼下走来了：‘’呵，青苹果呀！来，到我屋里咱们谈点儿事！”

青苹果一愣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来，刚才岳姬花嘱咐他的话，令他心里颤抖了，难道昨夜的事王再芳要追究责任了？他后悔了，暗暗自责自己头脑一时发蒙，欠考虑，撞到了南墙上了，不该听李太极高大胜的话。。。。。。。

想到这儿，他两腿颤抖着走进了王再芳办公室，一抬头见高大胜，李太极在里面坐着，更加惊恐起来了，不禁失声说：我。。。。。我。。。。。。”

“呵呵，”高大胜粗狂地笑了：“你，你什么呀？你坐我这儿，来，我坐另一把椅子上！”

王再芳也跟着笑笑：“你们都认识？看来不用我给你们介绍了，都坐吧！”扭头又对青苹果说，“咱们临时开个小会，不过，会议内容一定保密呀，呵呵！”

看看王再芳笑呵呵的样子，青苹果那颗跳动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了。

“李叔，你把你们的打算说说吧！”王再芳望着李太极说，“趁着青副厂长在这儿，咱们四人组成一个小团体为你的冶炼厂出出谋，划划策吧！”

李太极拿出一个小本本，翻了几页，说：“好吧，既然王厂长让我说，我就不客气了，你们也许还不知道，我们筹建冶炼厂”最大困难就是缺少资金，银行贷款吗，利息太高了，我们负担不起来，社会筹资吗，困难重重，我俩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想到了你们，一来我和王厂长是多年的朋友了，有交情，只要我张开口了，我相信王厂长肯定帮，二来，现在上边号召国企扶持乡镇企业发展。正顺应当前形势，谈不上走偏路。。。。。。。

说到这儿，李太极不说了，喝了口水，一双眼睛望着王再芳，接着说：“刚才商量了一下，你们帮忙不会亏待了你们，投产之后，给你俩一定比例的股份，年年给你俩分红利，话说长一点儿，即使将来你们退休了，这个冶炼厂也有你们的一份，呵呵，这就叫做化公为私吗！”

王再芳听到这儿，心一喜，这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事，趁手里有权力，又有这个机会，何乐而不为了？

“很好吗！我同意！青副厂长，你谈谈自己的看法呀！”

青苹果还在为夜里运出去冰晶石的事担忧，突然听见王再芳问他，毫不犹豫的答道：‘’我一百个同意，你们有什么要求，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办！”

李太极吸一口气，说：“我们就是缺少资金，没有资金什么都干不成！”

王再芳听了，轻轻叹息道：要物质，要技术工人支援都没问题，资金问题吗，如今都是载入网上的，少了不管用，动用了大资金，银行冶金局很快就查出来。。。。。。。。”

青苹果插言道：“咱们用物资顶替资金不行吗？”比如。。。。。。。”

王再芳不等青苹果说完，大手一挥，拍板说：“就这样了，我从厂里抽调一些技术工人帮你建设，投产，工资我来负担，不要你们一分钱，另外，投产后需要的原材料，比如冰晶石，铅原料，保温材料等等吧，现在开始从我这儿每月给你们分拨一部分，不要你们一分钱，无非我的生产成本高一些，至于往冶金局报表，我相信岳姬花会编造。不过这就叫挖社会主义的墙角，唉！不挖白不挖，国企都这么干，咱不干对不起他们！”

李太极，高大胜听了，兴奋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好，好，我保证明年投产了，给你们分第一份红利！”

王再芳说：“为保证信誉，我看先君子后小人，咱们签一份秘密协议，行不行啊？”

李太极动情的说：“当然了，理所当然了！签好了秘密协议，咱们就是一条绳子捆四个蚂蚱，谁也别想蹦出去了，哈哈——”

王再芳笑罢，看着李太极说：“李叔，我还有一件事求你了，希望你能答应，至于签协议吗。。。。。。。”

李太极突然收住了笑脸，刚才兴奋的血液似乎停滞了流动，站那儿如一具直挺挺僵尸，他知道如今交易讲究有来有往，平价交易，这是当下官场潜规则，谁也不能破局，想到这儿，说：“你说说吧！”

王再芳**着眼睛瞅青苹果，说：“青副厂长到了结婚年纪，如今还没有自己的住房，我吗，依旧住着三十年的老屋子，也想换一套大面积的，你看？。。。。。。。。不过，你不用担心，这部分资金你们先出着，我们会慢慢从给你们的冰晶石里折价扣出来！怎么样呀？”

李太极高大胜笑了，高大胜拍拍青苹果的肩膀说：“没问题，三个月之内保证让二位住上满意的新房！”

王再芳青苹果也笑了，屋里洋溢着欢快的笑声。。。。。。。

笑罢，王再芳拍拍青苹果的肩背，调侃的说：“你看这样多好，省的半夜三更偷偷往外运输冰晶石了吗！青副厂长，你说对吗？”

青苹果脸儿涨得通红，他想起刚才还为偷运冰晶石的事担忧，嘴里咕噜道：“没想到，真没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