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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夜遇小说:并非两人世界 作者:默雨言秋 更新时间:2024/2/7 13:30:34 “尹主任,我恶心,想吐,一天吐四五次了,哎吆,难受死我了!” 岳姬花怀孕反应越来越厉害了,吃进去的食物还没咽到肚子里就吐出来了,连喝口水都“哇哇”的吐出来。 一天清晨,岳姬花刚来到办公室里,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般搅动,她竭力绷住嘴,最终没忍住,“哇——”一声,刚吃进胃里的食物又吐出来了,她难受的流泪了,吐了一阵,等稍稍好一些了,惘然的望着尹红娟问。 尹红娟正要去开调度会去,见岳姬花要吐了,又退回办公室,轻轻拍打着岳姬花的肩背安慰说:“别想多了吗!女人怀孕前三个月都吐,这是怀孕生理反应,过这个时间慢慢就会好的,不过你反应稍微厉害一些了。” 一听说自己反应厉害一些,岳姬花忧郁的毫无目标的眼神朝窗外张望了一会儿,她看见白燕正兴致勃勃沿着花池那条铺满石子的弯曲小路往厂外走。“一刀切”之后,王用憨老陈打家回府了,冰晶石车间人手少了,王再芳就把白燕调到了冰晶石车间当了负责人。岳姬花见白燕走路如飞的样子,想想自己难受的要死,长长叹口气说:“唉,生孩子多不容易,把人能折腾半死,唉!还不如不要孩子呢!” 尹红娟见岳姬花不吐了,说:“小岳,你先趴办公桌上休息吧,我开会去了。” 尹红娟开会回来岳姬花又吐了,而且吐的更厉害了,肚子里的食物几乎全吐出来了,嘴唇干裂了一个口子,嗓子眼干的火烧火撩的痛,她实在忍耐不住了,端起尹红娟递给她的一杯水喝一口,水刚刚滋润了一下嗓子,顿感轻松了,但胃里又翻腾起来了,“哇——”又吐了。 尹红娟见到此种情景,既同情又无奈,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喊来青苹果,说:“你看怎么办呀?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吧!” 青苹果说:“我听说怀孕前三个月都有反应,坚持一下熬过去就好了。” 尹红娟摇头说:“三个月对你来说轻松就能过去了,对岳姬花来说还不是煎熬三年,再说,吃不下食物身子就缺少营养,肚里的孩子能发育好吗?” 青苹果很希望要个孩子,上次,岳姬花去医院检查后回到家里,青苹果也回家来了,一进门变急不可耐的问:“检查了吗?” 岳姬花故作卖关子,摇摇头说:“不知道呀。” 青苹果心里一沉,但他瞧见岳姬花躺床上看病历,扑上去一把夺过病例来,岳姬花压抑着心里的快乐,故意理直气壮的问:“你能看懂?医生的字迹跟虫子爬一样,你认识吗!” 青苹果从岳姬花兴奋的脸上猜出了端倪,笑笑说:“怎么?你小看我的学问了吧!不光医生的字迹我认识,阿拉伯字迹我都读懂了。” “去你的吧!别装能了!岳姬花怼一句,“病历上写的什么?你念念!” 青苹果抱在怀里看了一会儿,其实,青苹果对字迹能模糊认出几个字来,但她故意扯着嗓门说:“这还用看,诊断结果上明写着怀孕了吗!” 岳姬花心里一喜,笑了:“呵呵,爱情有结晶体了,开花结果了!” 青苹果听了,兴奋地跳起来了,一把搂住岳姬花的脖子,“啪啪,”热烈的吻了岳姬花几下。 岳姬花怀着喜悦的心情轻声问道:“你喜欢孩子?”两人半躺在床上,青苹果**岳姬花的肚皮。此时此刻,岳姬花红润的脸上写满了“幸福”两字,仿佛婚前恋爱时那种幸福感又回到了身边。 “当然了,我很希望身边有个活泼可爱的孩子”,青苹果望着岳姬花喜滋滋的脸。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青苹果叹口气:“唉!”想了想说,“我娘说我家几代单传了,我娘说还是要个男孩好,好传宗接代。” 岳姬花摇摇头说:“唉!可惜了,让你失望了!” 青苹果见岳姬花一双笑眯眯的眼睛看自己,知道岳姬花逗他,问:“我失望什么呀?” “呵呵!医生说了,怀的是女孩。” “不可能,医生如果告诉孕妇是男女,是违法的!”青苹果笑嘻嘻点岳姬花的额头,“你认为我是法盲呀?” 岳姬花笑了:“唉,你说你妈脑袋还这样封建,都什么年代了,男孩女孩都一样吗!” 青苹果认真地说:“不,不一样,我不是说过了,我家是几代单传,不能到我这代断子绝孙了。” 岳姬花突然笑了,笑的青苹果一脸惘然,“你说什么呀?弄了半天我不明白,你说的那个家呀?是赌徒家还是卖香油的家?” 青苹果像被揭了疮疤,收敛住笑容,从床上爬起来,没好气的说:“满嘴胡咧咧!”穿上衣服一扭头出门了。 尹红娟一说,真提醒了青苹果,岳姬花吃不进去饭,身上就会缺少营养,大人身上没有了营养,孩子肯定发育不好!当初青苹果没往这边想。自从岳姬花怀孕后,青苹果眼前经常晃动着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影子,蹦着,跳着,调皮的嘤嘤哭着。一想到未来的孩子,看看眼下岳姬花赖呆样子,真担忧起来了,想来想去,青苹果想到了医院。 “不如去医院住段时间,有医护人员在身边,比在家里好多了!” “是呀,”尹红娟说,“办个病例去医院住住吧!保保胎有好处。” 一听说让自己去医院保胎,岳姬花眨眨暗淡的眼睛无力地说:“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去了医院,医护人员陪护保胎,吃饭喝水怎么办呀?” “这是面临的问题。”尹红娟说,“厂里人手少,又抽不出来陪护人,岳姬花住医院了,吃喝拉撒都离不开人伺候,青苹果是副厂长又不能请假休息,是个难题!”尹红娟度了一会儿步,突然抬起头问岳姬花:实在不行的话,把你母亲接来陪护一段时间行吗?虽然蒸包铺有点儿损失,但毕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呀!生孩子是人生大事,我想你娘会同意的!” 站在一旁的青苹果也说:“是呀,让谁赔护也不如自己的娘陪护,我看就这样定了吧!” 岳姬花想想这段时间折腾的要死,前几天她有这种想法,所以没说出来,一者,怕青苹果不愿意,二者,见青苹果动不动朝自己发火急躁,一周七天,几乎天天半夜三更才回家,她担心让娘看见了生气,埋怨自己找了一个不务正业的男人。 记的在鲁中冶金学校读书的时候,岳姬花第一次把青苹果带回家里,娘见了私下里悄悄对她说:“人长得不错,嘴也挺甜的,关键人品怎么样啊?你上次来家说他亲生父亲是一个赌徒,赌徒人性狠,光顾自己玩乐,不顾家,最后家里弄个一贫如洗,自古赌博没有好人家,我就担心他爹的毛病遗传到他身上!” 岳姬花为了打消娘的顾虑,笑笑说:“娘,你放心吧!青苹果不像他亲爹一样,他早和他那个赌徒爹一刀两断了。三岁的时候跟着一户经营香油坊的买卖人过日子,一家人老实本分,省吃俭用,日子过得挺好的,女儿有眼光,看不错人!” 娘说:“青苹果不随他爹就好,我也就放心了!” 可是,岳姬花越想越担心,她不担心别的,担心娘来了青苹果依然我行我素,不说他吧,窝心里难受,说他把,他不但不悔改了让人难以接受的毛病,万一当娘的面吵起来,自己没面子不说,让娘夹在中间难受,毕竟娘年纪大了,自己非但没给娘带来欢乐和幸福,反而让娘心里落下阴影,可是,眼下面临如此的情况,不让娘来又能让谁来伺候自己呢? 想到这儿,岳姬花点点头说:“行,明天把娘接过来吧,我正想她呢!” 岳姬花住进医院这天,青苹果把娘从胶东接到了家里,晚上,娘儿俩在医院妇产科保胎室见面了。半年多没见娘的面了,岳姬花见娘瘦了,晒黑了,又添了不少白发,不觉鼻子一酸,眼泪流出来了。娘怀着一副久别重逢的喜悦心情笑笑说:“看,都快当娘了,还哭鼻子呢!哭什么呀,娘不是在眼前吗?” 岳姬花扭身抹抹眼泪,岳姬花想起这段时间,怀孕反应带来的浑身难受,还有青苹果的冷漠,白眼,终日默默憋在心里,看见娘来了,想把苦水倒给娘,出门在外,举目无亲,过去她心里认为有了依靠,没想到青苹果竟然脱变成这样子,令她多么失望呀!常言道,女儿是娘的小棉袄,娘是女儿的贴心人,可是,不是所有的话都要说给娘听呀!想着想着,岳姬花又流泪了。 “看你,娘老远来了,你不是高兴,到流起泪来了,真是的!也不怕人家笑话!” 临床保胎大姐说:“多大年纪了!还跟三岁孩子一样。” “唉,你不知道,”岳姬花娘说,“这孩子从小没离开过我,上高中那阵子,离家五十里路程,头半年里一周要去学校看她两次,有一次下了几天雨,山路滑,我没去看她,听老师说就哭鼻子了,参加工作后,有了女婿陪伴,好多了;这会儿有半年没见我了。” 娘越说越高兴,她扳过女儿瘦削的脸,看了又看,然后转过脸对保胎大姐说:“看,我女儿瘦了,脸儿发黄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了,“都说瘦娘丑娘生儿子,胖娘俊娘生女儿,看来女儿要给我添一个男外甥了。” 保胎大姐问:“大娘,你说的什么意思呀?” 娘解释说:“别看孩子还在肚子里,儿子不会打扮娘,女儿会打扮娘,如果女人怀上了孩子,瘦了,脸发黄,一定生儿子,如果女人怀孕了,胖了,脸上红润了,一定生女儿,老辈人都这样说。” 保胎大姐笑了,说:“这话没有科学依据,《孕妇手册》上说了,怀上孩子反映不厉害的,能吃饭,营养跟上了,孕妇就胖,脸就红润,如果怀上孩子反应厉害,吃了饭就吐,营养跟不上身体就瘦,脸儿就发黄,跟生男生女没关系。” 娘固执的说:“反正都这样说,我女儿依准生个大胖小子。”说着,扭过脸不说话了。 保胎大姐笑了,说:“大娘盼男孩都迷心窍了,为了你娘的心愿,”保胎大姐朝岳姬花说,“记住了吗,狠狠劲生个大儿子,千万别让你娘失望了呀!” 娘唠叨的时候,岳姬花白了娘几眼,心想让她别说了,娘还是不停地说,岳姬花终于沉不住气了,说:“娘,你乱说什么呀,生男生女还不一样?这不,我是你女儿,你不照常心痛我吗!” “嘻嘻。”娘笑了,“生儿生女我无所谓,要看看人家青苹果家什么意思了,人家要是喜欢儿子呢? 一提到青苹果,保胎大姐满屋子里看,说:“唉,青苹果呢?问问他是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这时候,岳姬花才发现青苹果不声不响走了,娘悄悄问女儿:“他去哪了?” 岳姬花不敢和娘说青苹果夜夜去喝酒聚会,唠个瞎话说:“有事,去厂里了。” 岳姬花在娘的陪伴下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能吃饭了,不吐了,感觉身上有力气了,蜡黄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了。娘望着女儿笑嘻嘻的说:“呵,看你脸成了红太阳了!” 岳姬花和娘开玩笑说:“开始怀的是男孩,现在变成女孩了?” 娘想起里刚来那天说的话,说:“你们说了不算数,管他是男是女,只要大人孩子平安就好!” 等到大夫查完病房,岳姬花说:“娘,今天要出院了,你别走了,到家里再待一段时间吧!” 岳姬花娘有个打算,等到岳姬花出院了,回家里休息了,她就回去,蒸包铺关门太久了,再营业好长时间才能吸引来客户;娘见青苹果一天到晚不着家,把岳姬花一个人扔到家里不放心,一口答应不走了,再陪伴女儿一段时间。 转眼到了冬初秋末的季节了,一天晚上,娘儿俩吃罢晚饭,洗刷完锅碗瓢勺,隔窗望着湛蓝的天空,一轮皎皎的明月正悬挂在正南天空上,月光晒在地上,像水银一样在地上流淌着。 娘说:“憋屋里怪难受的,不如到楼下走走吧!” 娘儿俩走下了楼,转弯往小区广场那边走去,广场上已经聚满了饭后消遣的人,有打太极拳的,有踏着音乐节拍跳舞的,还有三三两两站广场边上唠闲话的。娘儿俩刚走到广场边上,白雪芬迎面走来了,见了岳姬花一把拉住她的手热情的说:“小岳呀,咱以后成了邻居了,有什么事打个招呼就行啊,我去给你帮忙!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没事干!” 上次“一刀切”白雪芬退下来了,后来在这个小区买了房子,由于至今没生孩子,两口儿又闹别扭,分开住多年了,算得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白雪芬见岳姬花挺个大肚子,刀刃缝眼睛瞪的滚圆,惊讶的说:“小岳呀,怀孕几个月了?快生了吧?” 岳姬花娘掰着手指头数数,说:“还有三个月,明年一月份足十个月呢。” 白雪芬一咧嘴,露出两颗小虎牙,说:“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明年一月份可是好日子,出生的孩子聪明伶俐!将来考博士没问题。” 岳姬花娘让白雪芬一咵高兴了,说:“托你的口福了!” 白雪芬见岳姬花娘搭讪,问岳姬花:“小岳,”白雪芬指指岳姬花娘,“你雇的保姆?” 见白雪芬把娘当成了保姆,摇头说:“不是,是我娘!专程伺候我来了。” 白雪芬天生一个小甜嘴,甜甜蜜蜜的说:“呀,我说呢,看你娘长的眉清目秀,年轻,手脚挺麻利,在家里一定是一把好手,小岳呀,你真有福气!当初你分到厂办的时候,我撘眼就看出来你是有福气的人,果然没看走眼。” 岳姬花不好意思的说:“你过咵了。” 白雪芬睁开刀刃缝眼睛,瞪着一双晶亮的黑眼珠说:“哪里过咵了?你看,你哪位青苹果多有前途,几年功夫当上了副厂长了,想想同赵强打架那阵子,让警人抓起来受尽了难为,谁能想到有今天呢,唉!都是命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你又要添孩子了,双丰收啊!” 娘听出点儿端倪,问白雪芬:“她大姐,你和花子一块儿上班?” 白雪芬说:“是呀,你女儿刚分来那阵子,我俩在厂办对桌,那时候我俩好的和亲姊妹一样的,可如今我被“一刀切”了,不上班了。” 娘听不懂“一刀切”是什么意思,惊讶的说:“‘一刀切’的时候,流不少血吧?” 一句话逗得白雪芬笑了,解释说:““一刀切”是厂里搞精简人员提出来的一个新名词。就是符合规定条件的退岗回家。”岳姬花娘这才松了口气。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天渐渐凉了,娘说:“花儿,天气凉了你回去吧!小心着凉感冒了!我自己往前走走!” 岳姬花知道娘对这儿的一切都感到新奇,想到处走走看看。城里不比海边的小镇,天黑就没人了,这儿是城市中心,周围有几家大型商场,前来购物的人络绎不绝,商场附近还有几家大型豪华酒店,酒店下边的小胡同里,个体小吃店一家挨着一家。有钱人进出大酒店,吃喝娱乐,没钱人坐在胡同小吃摊前,几个人聚一起吆五喝六,吃的喝的也十分痛快;酒店内的舞厅,靡靡之音昼夜不绝于耳,五彩灯光下,帅男倩女搂抱着踏着悦耳的音乐,尽情的欢乐。 娘沿着主街道往南走了一会儿,见西边一条窄狭的街道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越看越新奇,扭头走了过去。刚踏进街头,见路南一家门面上站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孩,正和一个上岁数穿戴很朴素的男人比比划划说话。 谁家的女孩子呀,天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岳姬花娘一边想,一边放慢了脚步,听见男人说:“多少钱呀?” 其中一个女孩说:“二百。” 娘听女孩是东北口音,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在包子铺里常听人说,这些年来,由于东北经济不景气,下岗失业人员很多,为了生计,大批人往关里跑,一些女孩子文化层次低下,没技术,到了关里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为了生存,不得不干起**行业了。 这就是人们说的小姐?岳姬花娘出于好奇心,干脆躲在屋角黑影里不走了,别看她年纪大了,挺好事,见了新奇事非看出个结果不可。女孩和男人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到底多少钱成交的岳姬花娘没听见,见其中一个女孩领着男人进屋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男人低着头从里面出来了,高个女孩跟后头,走到门口临分手的时候,女孩说:“慢走呀!下次再来!” 男人压低嗓音说:“下次来可要免费呀!” 也许半小时能挣几百元感觉挺能呀,高兴呀,女孩一点儿不感觉丢人现眼,脸上反倒笑成一朵花了,说:“熟人熟客,打折,免费我都愿意。” 岳姬花娘一阵恶心,她厌恶的瞟女孩一眼,狠狠朝地上吐口痰,骂道:“败坏八辈子祖宗的孽货,什么玩艺呀!” 岳姬花娘骂着往前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十字路口往南去是一条胡同,胡同里没有灯光,黑乎乎的,死一般的寂静。岳姬花娘站在胡同口正往里张望,模模糊糊看见从里面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挽着男人的胳膊,偎依在男人身上,慢悠悠走着,像一对情侣?岳姬花娘怕影响人家谈情说爱,又怕人家说她没见过大世面,刚想转身走开,那对男女已经朝自己走来了。唉!怎么瞅见男人身影有些熟悉,出于好奇心,她退几步躲在黑影里,等两个男女走到跟前时,她的头猛然“轰”一声炸开了,那个男的是青苹果。 岳姬花娘顿时面色苍白,双腿发抖,站都站不稳了,口里嘟囔着:“你说夜里去厂里忙!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啊!”她像被淹死的人发出的绝望,悲惨的呼救声,但这凄惨的呼声只有她自己听见! 她转身往回跑,她想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女儿。 跑了一会儿,累的气喘吁吁了,实在跑不动了,她倚靠在街旁一颗大树上。 “轰隆隆”,远处响起了雷声,岳姬花娘这才发现变天了,大快大快的乌云悄悄爬满了天空,接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飘洒下来了,路灯在这清冷的雨夜里,欲显得黯淡无光了。 “冬天打雷,遍地是贼!”岳姬花娘咒诅着,“苍天啊!你为什么不打个雷劈死这个赌徒的逆子呀!” 她久久的依靠在大树上,衣服淋湿了,被凉风一吹,刚才还冒汗滚热的身子,冷下来了,她突然转变了想法,心里颤巍巍的说:“不,不,我不能把实情告诉女儿,不能给她伤口上添盐!” 她又回到了胡同口那儿,眼巴巴望着青苹果和那个女人勾肩搭背,又一次消失在黑暗的胡同里了。岳姬花娘流着眼泪,心里绝望的哀嚎道:“畜生,畜生啊!不干正经事的畜生,你坑害了我女儿啊!”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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