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背景颜色:
- √白√灰√蓝√黄√红√绿
- 字体大小:小中大
- ← →实现上下章节查看,鼠标右键激活快捷菜单
第二章 奇案纠缠武教授小说:为爱沉默 作者:叶听花 更新时间:2023/9/25 23:03:17 下那么大一场雪那场火还能烧起来,是这两天学校里最热门的话题和谈资。对于这个问题,不同专业的人还利用各自的专业知识进行过分析、争论。 相比之下,化工楼盗窃案的被关注度就少了很多。由于校方和化工学院有意封锁消息,文科区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即使在理科区,也只有化工学院和材料工程系的部分师生知道些大概。凡是知道这个事儿的,没有不觉得稀奇奇怪的。 在我看来,这个案子不只是蹊跷奇怪那么简单,我的直觉是,整件事情背后应该有着比较深的牵扯。 化工楼是前几年新建的教学楼,高十六层,标标的四四方方盒子楼。一到四层是大大小小的教室,五六层是研究生办公室和教室,往上四层是分别院办和两个系的行政办公区和会议室。十一层以上都是科研区,化工学院的实验室全在上面。 武教授办公和科研的地方分处两处。他的办公室在化工楼七楼材料工程系的行政办公区,一间不算大的普通单间,摆设布置简单且中规中矩。本来院办在九楼院长办公室那层给他安排了办公室,不过被他拒绝了。 他被窃的实验室在化工楼十四层,一整层都是他和他项目团队的专属实验室,是他们进行国家保密项目研发的地方。 据武二说,这个实验室里有不少贵重的精密仪器设备和实验材料。不仅是商大最好的,在国内也属于最先进的。其中有一台功能强大的成分分析仪,采购时就花了十几万! “可不是十几万华元,是米刀!十几万米刀!” 我现在还记得武二说这事儿时的嘴脸,像极了暴富的叫花子。 因为承担的重点项目多,金贵的仪器设备多,以及危险的原料和实验成品多,化工楼的安保措施一直比较多。科研区和实验室的保卫措施更是整栋楼里最严格的区域,白天夜里电梯里和电梯间有保安值守,普通师生没有实验区楼层的证件根本不让不去。即使有证件上去了,进出科研实验区和里面的重点房间还需要通过电子密码锁,否则没有权限和密码根是本进不去的。 化工楼的安保措施在商都算不上是最严格严密的,但也绝不是一般的“佛爷”能轻易出手平趟的。能不声不响做了这个案子,说明下手作案的人手段不错有技术,知道怎样对付电子密码锁这类设备。另外,他能躲过保安的巡察,说明应该还有其他人配合他。 在商大,化工学院是全校公认的系产多,教职员工经费充足、工资福利好。材料工程系更是“财大气粗豪中豪”,据赵叔的“小道消息”说,没到年底材料工程系不少老师靠着奖金都能成“万元户”。 临近年关,小偷们想要突击一下“业绩”,准备过个肥年不算稀罕事。进了商大,放着家属楼不偷,只挑化工学院这个“富户”扎堆的教学楼下手,倒也能理解。 可偏就当晚整栋化工楼里,别的办公室、财务室和存放贵重财物的房间都安然无事,只有涉及武教授的两处地方被盗。最更为稀奇的是,两个被盗房间里的财物一点没少,连武教授办公桌抽屉里锁着的“私房钱”都没丢。被盗的只有几本笔记本和一些实验样品! 用赵叔的话说,“乖乖嘞!现在的小偷都改性子,不爱钱爱学习啦?难不成这个贼准备考研究生嘞?” 施盗者费那么大劲进了化工楼,不动钱财,只拿武教授的笔记本和实验样品,当然不是为了考研,或是进行学术交流。想都不用想,行窃者目的性十分明确,就是冲着吴教授的研究成果去的。 以赵叔这么个老江湖的眼力,他怎么看不出来?他所说的只不过是个玩笑,在说个俏皮话而已。 只是今天我没有呼应赵叔的幽默。我笑了笑,淡淡地应了赵叔一句: “谁知道呢。反正这年头怪人怪事太多,出啥事都不奇怪,反正最后都跑不了遭报应。” 说完后,我没有就这个话题深入“探讨”。 倒不是我驳赵叔的面子,或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冒。 恰恰相反,我对这件涉及武教授的盗窃案十分关注,并且我知道的细节比赵叔听到的还多些。 因为昨天晚上,武二——武教授的二儿子,就把事情告诉了我。 武二跟我说的情况比赵叔听到的更加详细,听他说的时候我第一直觉便是,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入室盗窃案件,而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严重刑事案件,而且大概率可能是个涉谍特案件。 只是这个案子的事主是武教授,又牵涉到复杂、敏感的事情,所以任何人跟我聊起这件事时,我都会只听不说,然后顺着谈兴把话岔开。 清心小座门口连接通往教学楼主路的路不长,也就是二十来米,我和赵叔两个人很快就清扫好了。 回到小座,赵叔回后厨洗手,忙他的事情去了。我则去吧台拿了纸箱子拆开,在餐厅门口里外地上铺好后,才洗手打了一份早餐坐在我的专座吃起来。 我刚坐下,何大壮便打着哈欠,端着早餐凑了过来。 “怎么困成这样,昨晚跟女朋友看完录像又去哪儿干坏事儿了?”我大概知道他昨晚干嘛去了,不过还是故意跟大壮打趣到。 “别提了,昨晚没去成!吃完晚饭我就被叫到系里去问话写材料了,一直被到十二点多才回来。” 大壮咬了口油条,配着胡辣汤咽了后,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武院长办公室被盗的事,超哥跟你说了吧?昨天市局的公安不光跟院长谈了很长时间,从前天起往前推半个月,凡是跟那个项目组成员接触过,或者去过项目实验室的人全都被叫了去。每个人都写了一份情况说明,又都被详细问了一遍才让回来。” 大壮本名何壮,被我们戏称为“何大壮”。他是材料工程系的,和我一届,也是大三。 我们入学那年理科专业全面扩招,理科区宿舍不够用。于是,包括材料系在内,部分理科系的新生被安排到文科区宿舍来住。大壮他们被安排在我们宿舍楼,和我们成了门挨门的邻居。 大壮为人热情、风趣,乐于助人,爱玩,也喜欢找人下棋、聊天,是我们这层出了名的好人缘。时间久了,我们从脸熟的点头之交变成了棋友加朋友,最终熟得像同一个专业的兄弟似的。 大壮虽然爱玩,但学习很好,是他们系的学霸之一。大二起他就有心成为武教授的研究生,申请去武教授实验室做校内兼职是他的策略之一。他要通过积极的个人表现,向武教授证明自己,以便得到武教授的青睐,争取到保研到武教授门下的机会。 看他学习好,心又诚,我便领他找了武教授的二儿子武玉超,帮他牵了线。没想到后来他真得如愿,在武教授的实验室做起了兼职。 大壮每周固定两次去武教授实验室做兼职实验操作员,遇到实验进行到关键时刻,他还经常主动去免费帮忙。作为令武教授满意的学生,大壮每周在武教授实验室出入的时间,已经超过和女朋友在一起的时间。 现在实验室被盗,他作为经常在那里出入的人,被叫去问话自然是少不了的。 此刻大壮之所以主动跟我聊这些,除了我俩关系熟之外,他知道我和武家父子关系亲近,会关心这次件事对武教授会不会有影响。 在别人眼中,武国栋,武教授,是国内知名的材料学专家,商大材料工程系的学术领头人。但是在我眼中,他只是我好朋友的父亲,受我敬重的启蒙师父之一。 八十年代初期,趁着拨乱反正和**的机遇,商大从往届毕业生和全国遴选了不少人才充实学校的发展。 我家老头和武伯伯就是那个时期,同时调到商大工作的。当时我们两家都被分配在厚山下面那个“红十楼”教工宿舍楼里过渡,是楼上楼下的邻居。武家的两个儿子和我都进了商大的附属小学读书,**武玉超还是我的同班同学。 因为是同班同学加邻居,脾气性格又相投,我和武二很快就成了形影不离,时刻混在一起的“铁磁”、“死党”。我们两个出入彼此的家,就像回自己家一样。 我和武家的渊源,就是从这时开始的。 武伯伯祖籍南粤,父子三人个子都不高,肤色偏黑,身体精瘦,典型的广东人样子。不过他们爷儿仨天天锻炼,身体十分结实。在我眼中,他们和港片《五虎闯关东》里的广东武师差不多。 听我这样说,武二直夸我“好叻仔”。因为他们老家是南粤季华乡的,家传练洪拳,他们兄弟俩从小就被武伯伯带着练拳。 那时候只要不出去外地出差、开会,武伯伯每天一早都会带着吴家兄弟练拳。真得是雷打不动地,下雨天也得练。 我从小好动,喜欢拳脚,他们爷儿仨每天练拳这事对我很有吸引力。我求了武伯伯,在他教武家哥俩练拳时跟着看。武伯伯看我真得有兴趣,学得也快,便捎带着把我也教了。 那两年,每天一早上我都会跟着武伯伯和武家兄弟俩扎马步、学拳。虽然起早贪黑确实很累,但我却乐在其中,长进不少。 用武伯伯的话说,练拳既锻炼身体,又能防身自卫,怎么都不吃亏。而且文武双全的男人,都很聪明有头脑,做什么事都会有大出息。 武伯伯说的这些,我当时特别相信,在我看来武老大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武家老大玉成哥比我和武二大两岁,当时上五年级。他是那种话不多爱看书的孩子,拳脚好,学习也好。他获得的武术比赛获奖证书,和学习优异的证书一样多。 不过和其他学习好的学生文弱怕事不一样,武大虽然平时不太爱说话,但一说起来那可是头头是道。最重要的是他脑子活,胆子大。一旦事情想妥了,就会马上干起来。他从小就是个敢想敢干人狠话不多的人! 武大最让我信服的事情,就是带着武二和我“教训”坏学生。 在任何一所学校,总会有一些不爱学习爱打架闹事的坏学生,商大附小也一样。 在商大附小,有几拨社会子弟喜欢在学校里调皮捣蛋欺负人,还经常放学后在校外围堵商大子弟“借”钱、抢东西。商大子弟意见很大,可学校和老师始终没有特别有效的管教措施,这让这些坏学生们更加嚣张,把学校的风气搞得有些乱。 作为新转来的商大子弟,我和武二很快便被这些坏学生们关注,尤其是戴着香江进口塑料电子表的武二。入学不到半个月,就先后有两拨坏学生要我们“认认门”,要“保护”我们。 只可惜他们找错了对象。 我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军人家的孩子哪有怕打架的?我和发小张飞从幼儿园起就一起跟人打架,一直打到小学三年级我转到商大子弟附小。别说跟人打架是常事,如果打架时不来上一招半式擒敌拳和战术配合,我们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部队子弟。 而武二从小练武,加上有“不惹事不怕事,被欺负了打回去”的家训,也是个面对挑衅从不服软的家伙。他虽然长得矮小精瘦,但拳脚上的气力可不小,打架时总能给人以意外。 作为“铁磁”,面对找上门的挑衅,我俩自然是要一起出手。每次两人四拳对抗几个坏孩子,虽然没吃大亏,但总被找茬欺负的感觉很不爽。于是我俩就决定还击,让武大给观敌瞭阵。 没想到老大玉成听了我俩的想法后直摇头,说了句“打架不能只用拳头,要会用头脑”,随后跟我俩说了他的方案。 第二天起,每天下午放学后武大便带着武二和我,在学校门外堵那些坏孩子。 每次堵到了,武二和我上前动手,武大在一旁压阵脚,顺便指点我俩怎么打才又狠又不会把人打坏。在武大的指导下,武二和我越打越顺手。 按着武大的方案,对这些坏孩子不能只是打一顿,还得讲道理让他们心服口服。所以,每次我和武二打完后,武大都会坦诚地劝被打的坏孩子,“没本事就不要学人做坏蛋,好好学习老老实实做学生比当混混有前途,不然老得挨揍。” 当然也有不服气的。一个五年级的小子挨打后,隔天便找他上初中的哥哥,领了四五个初中的小混混来“教训”我们。 面对六个拿着链子锁、武装带,个头比我们高不少的小混混,武二和我既紧张又兴奋。但就在我俩四下张望,准备找家伙应战时,武老大已经一个人赤手空拳地上前了。 初中小混混打架简单直接,大都是仗着人多势众玩“群攻”。先是连喊带骂一通“声势攻击”,然后一起扇脸踹肚子展开物理攻击。 这种套路对于欺负一般孩子非常好使,光那通“声势攻击”就能把很多人吓得不敢乱动,呆站在那里任人欺负。 只是他们倒霉,遇到了武大这个从小练南拳的二般孩子。 武大上前后没跟对方废话,直接硬桥硬马地对领头的小混混出了手。对方盘道的狠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武大一掌打晕在地。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武大已经一通拳脚放倒了三个小混混。 一看武老大动手了,武二和我各自从地上抄起也不知什么家伙,大喊着冲在一旁看愣了的两个小子抡了过去,吓得他俩转身就跑。那速度能去练短跑! 武二和我没有“宜将剩勇追穷寇”,我俩守在武大身边,看他耐心地对倒在地上起不来的那位领头的进行“劝导”和“教育”。直到那位“心悦诚服”,表示要洗心革面从新做人,武老大才起身带着我俩走开。 那一刻的武大,在我看来,活脱脱一副侠士风范。 坏孩子连续被打的事情,学校很快就知道了。正当教导主任准备调查是哪些学生干的时候,武老大主动带着我俩去教导处“投案”了。 武老大跟教导主任说,之所以带我俩去“教育”那些坏学生,不是因为我们被欺负了,而是在于这些学生一直在学校里惹事欺负同学,扰乱学校秩序,损害学校的声誉。作为附小的学生,又是商大子弟,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学校分担一下,帮助这些同学迷途知返。 如果学校认为他这样做是错误的,可以处分他。但他会直接向商大校长反映,附小领导对商大子弟长期在校被欺负不管不问的问题。而且那些坏孩子以后还敢继续欺负人的话,他还会继续“教育”他们。 不知道教导主任当时心里是什么反应,反正我听武大讲的时候,心里还是很震惊的。 打架这种违反少先队员行为准则的事情,居然被武大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义正辞严。这哪儿是去“自首”?!明明是搞阳谋要挟校方,偏还让校方欲恼不能啊! 我当时便暗下决心要向武大学习,做个“有知识,有智慧,有分寸,讲道理,会打架”的好学生。 就在学校考虑怎样处理我们的时候,武伯伯还联合了一些商大子弟的家长,联名向商大领导反应了这些坏学生长期欺负商大子弟的情况。 没多久,商大保卫处就派保安把附小的保安工作接管了,并以“校警处”的名义联合属地派出所对校园周边治安环境进行了整治。 从此,附小的校园风气就此好转,再没有那么多坏孩子兴风作浪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计划”和说法并不全是武大的想法,有些是武伯伯给的建议,尤其是打架后主动向学校坦白,“抢占道德制高点”这招。 从那时起,武伯伯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高大、深刻了很多,也亲近了很多。有些事我可能不会和我家老头说,但却爱跟武伯伯讲。 再后来我家老头调到省直单位工作,我家重新搬回行政区,我和武家父子分开了。离得远了,平时很难见面,但不过我和武二平时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系。每到过年时,我都会回商大给武伯伯拜年。 我上大学重回商大后,我和武二的联系又重新紧密起来,只是这时候,武大不在家了。考大学时他考到了羊城武伯伯的母校读生物,硕士一毕业就去了米国,在那边拿着全奖读博士,研究生物工程。而我和武二因为重新实行六年制等原因,逐渐隔了两级。我现在读大三,武二继承了武伯伯的衣钵,跟着他老豆读研一。 我刚上大学时,有段时间和家里关系不**,整个人有些颓废,不怎么回家。武二知道后,三天两头来找我喝酒谈心,或是拉我去他家吃饭。 作为我曾经的启蒙师父,武伯伯那时没少陪我谈心开导我。 因为这些渊源,从情感上我和武家父子非常亲近。对于涉及他家的事情,我心里总会有一种责无旁贷的感觉。 武二告诉我武伯伯办公室被盗的事情后,我头一个反应便是能做些什么帮到武伯伯。 昨晚,反复分析、推测过武二所说的细节后,我决定今天一早去现场看看。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