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究竟谁家之天下

“林……林总……”

看到101、102、103亲自前来，情报处主任柴天明吓得急忙敬礼。

“他呢？”103问道。

“连续熬了好几天，可能在我的办公室里睡着了”柴天明心领神会，苦笑道。

“那你在哪里办公呢？”102好奇地问。

“我和大家伙挤一挤呗，反正只要有资料，在哪儿都可以。”

听到这里，102、103相视而笑，103轻轻走进主任办公室，只见成功瞒天过海的郑龙却毫无睡意，依旧拿着电话在办公。

“郑司令，怎么回事？我的正在昼夜不息往锦州运兵运物资，经过附近最近敌人的飞机轰炸次数明显增多！”

电话那头，东野后勤部部长洪钟般的声音连背后的103都听得见。只见郑龙镇定地说：“不要怕，那是敌人的阴谋，这是在告诉我们——锦州兵强马壮，以此坚定我们攻击长、沈的决心。老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越是这样，就越说明我们的计划是正确的，你啊，快去修铁路吧，现在真的是分秒必争！”

郑龙一挂电话，就看到了在他身后笑吟吟的103，还有缓缓走进来的101、102。

“恭喜你啊！”103伸出手，“你老哥没有让我们失望！”

“司令、政委。”郑龙握住103的手，也庄严地向101、102行注目礼。

“什么司令？”101皱了皱眉头，“叫学长！”

102、103都笑了，101时黄埔四期，郑龙是八期的，冷峻森严的101，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郑龙的谢意。

“进攻即将发起，届时，我军所有的战略意图都将暴露无遗！”103掷地有声地说，“你啊，可以把办公室还给柴主任了。”

这个时候，柴天明带着抱着一箱酒的赵小川走了进来，柴天明立正，动情地说：“老郑……我和你相处的时间虽然短，但你豪侠仗义、智勇双全，我深为敬佩，这箱通州二锅头，是我答应请你喝的，你……你一定要收下。”

“不不不……”郑龙连连摆手，有些惭色地说，“在这里，已经喝了老兄你不少酒了，再拿我可受之有愧啊！”

“你啊！”102大笑，“别受之有愧了，你的报告我看了，小川同志干得好！他按电键的手，当得上十万大军，虽然战争还没开始，但你的申请，我批了，他现在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特等功臣，二十岁的特等功臣！天明同志，虎父无犬子、英雄出少年啊！”

“哎呀！”郑龙闻言大喜，一把夺过了赵小川怀里的酒，“那我就收下了！”

此时，柴天明、赵小川父子眼眶发红，他们强忍着激动的泪水，向首长们敬礼。

“郑司令，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柴天明诚恳地说。

“嗯？怎么又叫司令了？”

“司令，小川还年轻，我想让他多历练历练、长长本事，您看……能不能让他跟着您、做您手下的兵？”

东野的三位首长相视一笑。

“小川，这也是你的想法吗？”郑龙目光炯炯地盯着赵小川问道。

赵小川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大声回答：“好男儿志在四方，我想跟随司令，活得像一名真正的军人，不愧对人民，不愧对自己的一生！”

“好！有气魄！”郑龙赞道，对柴天明说，“老柴，我答应你，小川以后就做我的机要秘书，这孩子有灵性，弱冠之年，便有着超乎常人的镇静与定力，他的学习能力也是极强，任何人发报的指法，只要经过他的揣摩，都可以学得惟妙惟肖。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今后，我所有的指挥、决策，他都可以参与！”

“谢谢司令！”柴天明开心地给郑龙敬了一个礼。

“哦？老郑，听你的口气，像是知道——咱们还要给你派个大活啊！”102意味深长地笑了。

“103可是答应过我的，让我帮助东野瞒天过海没问题，我服从命令。”郑龙笑道，“可我也有条件，很简单——给我仗打，给我最难打的仗打，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那你说，什么是最难打的仗？”101问道。

“阻击！”郑龙不假思索地答道，“锦州之役能否成功，关键在于，能否阻挡住沈阳、长春以及关内的三十余万国民党大军回援，一旦他们回援，有两个阵地必须守住。其一是塔山，塔山处在山海之间的狭长地带上，四周无险可守，它是国民党军华北及锦西兵团救援锦州的必经之地，一旦被突破，国民党军半天就能涌到锦州。其二……”

“哦？还有其二？”一向不苟言笑的101突然开口，“仔细讲讲。”

“二是黑山、大虎山，彰武、西阜新一带是我军的运输枢纽、物资仓库，用以支援锦州前线的军械粮草堆积如山，如果国民党军有善用兵之人，必然会选择进攻这里，围魏救赵、以解锦州之围！”

“对啊！”103一拍手，失声道，“这就像东汉末年曹操与袁绍的‘官渡之战’，本来，人多势众的袁绍占有绝对优势，但就是因为曹操采纳了许攸的建议，夜袭袁绍位于乌巢的粮草大营，这才导致袁军顷刻崩溃，袁绍兵败如山倒！我们中国的军人，深受《三国演义》的熏陶，我敢保证，国民党军中一定有能想出这个奇招的名将！而且，很可能是擅长进攻的廖耀湘！第二次缅甸战役时，此人一鼓作气，二进野人山，占领胡康河谷，攻克于邦、下孟关、攻占瓦鲁班，一路势如破竹，打了不少这样的漂亮仗。”

“不过，我们只要派兵抢占黑山、大虎山一带，就可以断了他们的退路，和彰武的我军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我请求，率领10纵前去抢占，只要锦州的攻坚获得成功，我大军随即调转枪头，全歼这股西线的敌军！”郑龙主动请缨。

“说得好，我同意。”101点点头，简洁干脆地回答道。

102、103都笑了，103爽朗地道：“沈阳城里，第9兵团司令官兼新6军军长廖耀湘、第49军军长郑庭笈，那可都是你‘昆仑关战役’中并肩作战的老弟兄了，怎么样？感觉如何？”

郑龙闻言，豪气顿生，仰天大笑：“哈哈哈！好，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能与这两位英雄豪杰大战一番，夫复何求?!廖耀湘……我当年鏖战昆仑关时，就亲眼见过他无坚不摧的进攻，打得日军丢盔弃甲，是何等英雄豪迈！今天，我就要砸烂这只‘铁锤’，让他见识见识——看看今日之域中，究竟谁家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