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传说第三十五章

夏朝传说第三十五章，因为拿不下雎阳城，双方就等于处在无战事的阶段，俊哲害怕时间长了士兵的战斗情绪会懈怠，就每个月发动一次攻击，但是当士兵发现这种攻击只是做做样子，长官并不是真的让他们去拼命，心理上就懈怠了，因此攻城有点像演戏，双方的死伤很少，部队的松懈就成为了必然，这个不是俊哲可以控制的。他唯一希望就是银子快一点到手，好筑坝堵塞河流，等到启的主力部队出现，双方再进行决战，这种不死不活的围困，等于温水煮青蛙，的确非常难受。

俊哲难受，启却分外高兴，因为这是他需要的。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的士兵没有闲着，躲在秘密的地方加紧操练，正在筹划冬季战役，因为他已经听说俊哲的筑坝拦水计划失败，心理明白，一旦断绝水源，城内容易不战自乱，因为没有人可以不喝水，必须赶在俊哲筑坝开始之前，打败伯益的军队。目前一切的预兆对他都有利。俊哲的部队士气低落，无所事事的士兵经常和周边百姓发生冲突，因为军队大肆砍伐树木做御寒用的木材，有的道路两边已经变得光秃秃地，这自然引起当地百姓的不满，这些树木是他们祖祖辈辈栽种留下的财富，正是因为树木的存在，冬天的大风才不会刮倒茅屋，摧毁田地，现在伯益的士兵在加紧破坏植被，很多时候还把手伸进村子，村庄门口，村口外的树木也被砍光了，但是村民敢怒不敢言，因为涂山氏族的子弟非常凶恶，一言不合就拿枪刺，用刀砍，抡锤子砸。

有些士兵则用抢来的木柴去烧烤野味，雎阳城外的野兽被他们打光了，连天上的飞鸟都不多了。要知道，原来这儿的田野里不但有小动物，连野猪这种大家伙也有，烧烤之后制造的焦糊味道整天在空中飘来飘去，俊哲根本不管。对于当地居民来说，他们不是士兵，是入侵者，是野兽。

其实这怪不得士兵，因为长期居住在雎阳城外，新的粮仓投入了使用，作为主食的粮食虽然不缺，但是副食就奇缺了，当地居民把他们当成入侵者，有蔬菜，家禽也不肯卖给他们，长此以往，他们哪里受的了，只能动手猎获野物来改善伙食，如果猎获不到野物，就去百姓家里强买强卖，这样一来就形成了恶性循环，使得军民关系越来越紧张。俊哲知道这种情况，但是他没有办法解决，总不能让士兵不吃副食吧！再说长期不吃副食，士兵的身体会出大问题。当然，他也会派出后勤人员去周边集市购买副食，只是数量太少，哪里够大军食用的，因此对于这种情况，俊哲只能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了。

这些情报被源源不断地送到启那里，启感觉机会到了，就把副手郜林叫来合计，准备展开冬季战役，一战定乾坤。这个郜林原来是个很小部族的当家人，因为钦慕启的雄才大略，老远的率领部族来投。启看见郜林不但有勇力，还颇有智慧，就让他做了军事上的副手。启在用人上和伯益俊哲有着天壤之别，他是唯才是用，而不是因为你是崇族的子弟重用你，这或许就是明君和庸君的最大区别。郜族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氏族，因为郜林有才干，因此就受到了重用，这无疑给别的氏族树立了榜样。

“我们的机会到了，伯益的部队长期屯兵坚城下，拿不下雎阳，军心涣散，军纪也不如过去好了，和当地百姓关系紧张，就是说，朝廷军队正在失去民心。而我们的士兵操练的不错，隐蔽的也很好，邦交工作初见成效，围攻北门的部队，不少军官被我们争取过来了，可以说，俊哲大军已经断了一条腿。”

启说到这，两眼熠熠放光，这是他的得意之作，只要他攻打南门的时候，北门的部队不赶来增援作壁上观，他的胜券就增加了五成，现在唯一遗憾的是没有说动车骑兵主帅倒戈，如果车骑兵被说动了，俊哲大军就死定了。其实启说不动车骑兵主帅很正常，因为不管谁做大王，车骑兵都是朝廷军队的顶梁柱，都会给予车骑兵特殊待遇，益当然也不例外。俊哲在军队里搞任人唯亲，唯一例外的是，没有对车骑兵动手，因为他明白，搞乱了这支部队会惹下滔天大祸，因此车骑兵的主帅还是一如既往地拥有一切权利，一切待遇，何况伯益是礼法上的大王，他当然要听从伯益的指令，不和朝廷离心离德。

“按照我的设想，我们之间的决战在雎阳城外，俊哲果然在城外二十里地的壶镇建立了粮仓，做长久围困雎阳的准备，这个壶镇就是个诱饵，我的战争意图就是围绕壶镇展开第一波攻击。”

“殿下准备派兵打壶镇，焚烧俊哲大军的军粮？”郜林问，他知道，如果俊哲粮仓被焚毁，几万大军没有粮食吃，就会不战自乱，这是战争过程中经常采用的计策。

“俊哲是个有经验的将军，他会派大军守护粮仓的，我们很难在短时间里拿下粮仓，更不用说烧毁了。”启纠正郜林的想法说。

郜林愕然不解地看着启，心说既然知道俊哲会派重兵守护粮仓，还要攻打壶镇，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如果我们攻打壶镇，俊哲会不会派人去救？”启没有回答郜林眼中的疑惑，却提出了新的问题。

“粮草是军队的**子，如果俊哲不派兵去救，那就是脑袋坏了，但是现在并没有这样的消息传来，说明俊哲的脑袋还是正常的，那他就一定会派兵去救。”郜林回答说，感觉这个问题不应该算是问题。

“他会派那支部队去救？官军步兵，涂山氏族的步兵，还是车骑兵？”启提出了新的问题。

“救兵如救火，他当然 要派车骑兵，因为车骑兵既有战斗力，又有速度。”郜林感觉这个问题也过于简单，因此回答的飞快。

“在俊哲指挥的部队中，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是那支军队？”启把刚才的话题扔掉了，变换了话题。许多优秀的领导人都有这个毛病，思维不习惯按照设定好的轨道走，喜欢跳跃思维，启当然也有这样的习惯，因此经常一个话题没有说完，或者刚刚露出头，脑子里又会出现新问题。郜林开始不适应，现在的情况好多了。

“车骑兵应该排在第一，老实说，我们虽然也有车骑兵，但是和朝廷的车骑兵不是一个量级的。”郜林说。

“你说的没有错，朝廷的车骑兵已经有十年的成军时间，士兵和士兵之间，士兵和战马之间配合默契。更主要的是，战马是清一色的高大战马，持久战力量虽然不是很强，但是爆发力，冲击力是惊人的，是我们的车骑兵里面的战马不能相比的。士兵的战力和战马的战力全面落于下风，所以我们的车骑兵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无法和朝廷的车骑兵对阵。我就是因为过于忌惮这支队伍，因此在它身上花费了不少功夫，但是没有成效，这支部队的指挥官至今不肯被收买。”启对郜林说，随后用目光看着郜林。

郜林似乎在启的话里明白了启要做什么，但是又不是很明白，因此无法回应启的话题，只能是关闭嘴巴不说话。

看见郜林没有回话，启知道他并没有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直接点出了要表达的意思。“我是说，当我们集中力量去攻打俊哲的涂山氏族士兵的时候，要想办法隔离或者瘫痪车骑兵对涂山氏族步兵的支援，否则有了这支强力部队，我们的目的很难达到。”

听见启这样说，郜林才明白启要说的是什么，因为车骑兵不会被收买，两军交战的时候不可能坐壁上观，以崇族现有的军事力量又无法匹敌，那么如何处理这支部队的确成为双方在雎阳城外决战的关键。因此低头想了好一会才说：“如此说来，殿下，只剩下一个办法可用了。”

“你说。”启回答，眼睛里有一种希冀。

“调开车奇兵，让它无法增援涂山氏族的部队。”郜林回答。

启开心地笑了。“不错，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我们能不能战胜俊哲部队的核心。”

“我明白了殿下的用意，是要拿壶镇做诱饵，等到俊哲派车骑兵去救壶镇的时候，在半路上截住车骑兵，让俊哲的部队一分为二，不能互相支援，这样我们就可以各个击破了。”郜林猜出了启的用兵方略，回答的干脆。

“就是这个道理，但是截住车骑兵是很难的，你有什么好办法？”看见郜林明白了自己的用兵方略，启就觉得双方有了进一步探讨的必要。

“车骑兵虽然彪悍，其实也有它的软肋，它们需要在平整的道路行驶，才会真正地发挥出战斗力。如果我们把道路破坏了，让它失去了先天优势，它就像鹰折断了翅膀，一支折断了翅膀的鹰当然不可怕了。”郜族原来生活的山林附近，飞禽很多，尤其是鹰多，因此郜族的男人都以能够猎获鹰而骄傲，但是鹰抵御弓箭射击的能力非常强。拉不动强弓硬弩的人是打不到鹰的，郜林就是这个方面的高手，因此打比喻的时候习惯性地提到鹰。

启听见郜林这样说，启知道两个人想到一块去了，脸上放光了，目光炯炯，那是他下定决心做某件事时候的特征。

“说的没有错，我就是要瘫痪车骑兵的战斗力，如果能够做到，胜利就不远了。”

“我们可以在车骑兵出动之后，组织人力，把后面的道路全部破坏，这样它们想顺着原路回来非常困难，只能一直向前，结果就是走的越远，回援的可能性就越没有，最后只能舍弃大路走小路，小路的道路状况本来就不好走，我们只要派人稍加破坏，小路就很难走通。他们一定会想办法修复大路，而我们为它准备一支步兵，这支部队专打修路的百姓，如此一来，修路的进程就会慢多了，等到他们修好路可以走的时候，我们在雎阳城下已经消灭了涂山氏族的所有步兵。”郜林兴致勃勃地说，眼睛看着启，看启是不是同意他的观点。

六

老实说，俊哲并不是无能之辈，因此他并不愿意在雎阳城下和启的部队开战，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在壶镇建立粮仓的时候，就预见到粮仓容易成为被攻击的目标，因此在兵员紧张的情况下，还是从涂山氏族的部队里，抽调了三千士兵去守护壶镇，要知道，壶镇本来地方不大，放三千士兵已经到了极限，但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接到壶镇被攻击的消息后，俊哲开始非常紧张，因为他摸不清启的部队沉寂了快半年之后，为什么突然攻打壶镇？难道是为了烧毁壶镇的粮仓，逼他们后撤回京城？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雎阳城内的粮食不足了，并不像情报说的那样粮草充足，如果这个推断正确，那么就必须对雎阳继续围困下去，也许拿下雎阳不会久了。后来他又对这个猜测产生了怀疑，感觉启是不是另有阴谋，因此并没有立刻发兵，需要看一看，因为他对涂山氏族子弟兵的战斗力和忠诚是有自信的。但是随后壶镇方面就接二连三地派出信使请求出兵，他毛了。来使告诉他，启攻打壶镇的士兵有万人之多。

既然启出动如此巨大的兵力，就是说，启拿下壶镇是在玩真的，三倍于守军的兵力当然不会是佯攻了，如果壶镇失守，粮草被劫，数万大军没有吃的，这当然是天大的问题了。此时此刻的俊哲不敢再迟疑了，想来想去决定派车骑兵去支援，因为车骑兵速度快，战斗力强，而攻打雎阳又一直没有出力，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时不用它们用谁？

率领车骑兵的统帅叫贾铮，原本是王族子弟，否则也不可能做到如此高官，接到俊哲的军令之后没有迟疑，飞快地率领部队出发了。一千辆车骑兵的出动的阵势是吓人的，从前到后排成了长龙，在公路行走一眼看不见头，站在车上的士兵都顶盔冠甲，傲气十足，看起来威风凛凛，杀气十足，因为当今当世，他们没有对手。因此车骑兵行军的速度很快，十里的路途对于他们来说，一个时辰就够了。但是当他们出现在壶镇之外，攻打壶镇的部队并没有和他们交战，而是分散逃走了。如果这个时候，他们没有停留，立刻返回，就可能和俊哲的主力部队汇合了。但是他们没有往回走，而是进驻了壶镇。

原来守镇的主将看见他们到来之后，启的围城部队作鸟兽散了，当然感谢他们的及时支援，就热情地把他们让进城内，享受美酒佳肴的犒劳，这是人之常情，按说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段时间是他们唯一能够回到雎阳城下的时间，因为启派出的官员，已经率领了当地的百姓来破路了。

当地的百姓原来对于朝廷的部队攻打雎阳就不感冒，那个时候对很多百姓来说，并没有正统的国家概念，他们只认治理他们的官吏，如果治理他们的官吏，能够让他们安居乐业就是好官，而启驻守雎阳城的时候，没有对百姓加征税收，军队军纪严格，少有骚扰百姓的事情，因此百姓对于启领导的新政权是满意的。可是因为朝廷大军到来，破坏了这种安宁，引起了他们的不满。随后是涂山氏族的子弟兵大肆砍伐树木，随意地射杀野物，造成这个地区树木被砍伐馨尽，猎物被打光，双方之间冲突不断，经常有百姓死于官军之手，这样一来，百姓就不是对官军有怨气了，而是 产生了仇恨，因此当他们知道启的部队回来解救雎阳，和官军作战，需要破坏道路，当然人人奋勇，各个争先去帮助启，这是连启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因为主动参与的百姓很多，所以破坏道路的速度就加快了。

俊哲并不知道这个情况，派出车骑兵之后，因为不再担心粮草有失，回到大帐去喝茶了，不知道更大的危险正在逼近。就在这时，报丧的士兵脸色惨白地冲了进来。

“将军，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俊哲头也不抬地问。

“叛军打过来了。”报事的士兵说。

“什么？”俊哲这才抬起头来，眼睛里露出诧异目光

报事的只好重复了一边刚才说过的话，俊哲这才像触电似的扔下茶碗，手提利剑走出军帐，远处喊杀声已经传来，他的禁卫队也到齐了，在等待他的命令。这个时候一位都尉军官浑身是血地站到了他的面前。

“大将军，叛军主力已经击溃我军的外围防线，撤退吧？”

“撤退？往哪里撤？”俊哲厉声地说，随后对着身后的卫队大吼一声。“随我迎敌。”

俊哲明白兵败如山倒这个道理，遇到突然袭击，如果就此逃跑，部队会彻底丧失战斗力，那就真的成为了被屠宰的羔羊。如果数万大军被歼灭，他就是侥幸回到京城，伯益会饶过他？大臣们会放过他？因此，此刻唯一保命的方法是和启的部队进行血战，死里求生。因为俊哲没有慌乱和逃跑，刚才惊慌失措 的部队迅速地稳定下来，没有被冲击的部队则围绕到俊哲的前后，等待他的命令。

俊哲这一手出乎启的预料，因为启知道俊哲的车骑兵不可能回援之后，率领着主力部队悄悄地靠近了俊哲在城外的大营。除了分出一部分部队去防备北门外的朝廷步兵外，所有的野战部队都投入了战斗。前锋部队是由郜林率领的奴隶军团，这支部队是由金老板贡献的奴隶组成的，启已经告诉他们，只要立功受奖，奴隶的帽子就可以摘掉，以贫民的身份加入朝廷军队，可以享受朝廷的俸禄，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奴隶身份被摘牌本身就是鲤鱼跃龙门，还能够享受朝廷士兵的待遇：吃皇粮。哪个不想玩命立功受奖？因此各个不怕死，战斗力异常彪悍，由这样士兵打头阵的军队自然是无坚不摧。就像锋利的宝剑，从出鞘那一刻起就刀刀见血，枪枪吃肉，立刻把俊哲的外围大军切为两半，真的是挡者披靡，见鬼杀鬼，遇佛杀佛，势不可挡，目标直奔俊哲的中军大营而来。

涂山氏族的子弟兵原本战斗力还算彪悍，但是长时间在城下消磨，锐气被磨掉了不少，加上做梦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袭击，自然是军心大乱，个别想抵抗的，遇到这些不怕死的奴隶兵，只能做刀下之鬼，因此被郜林率领的部队一直杀到中军大帐附近，如果这个时候俊哲也惊慌失措，那就只能是溃不成军了。幸好俊哲没有慌乱，迅速地布好了阵势，结果两军相遇之后，开打了个势均力敌，这个结果出乎启的预料，因此启就来到阵前观看双方厮杀。

俊哲中军大帐的士兵清一色是涂山氏族子弟中的精锐，而且和俊哲多多少少沾亲带故，用当今流行的话说，是“父子兵。”当然他们不是父子兵，但是却是由俊哲血缘关系最近的人组成的，平日享受最好的待遇，对俊哲忠诚，自然肯卖命。不过俊哲心理明白，如果他们能够顶住奴隶兵的攻击，事情就可能有转机，因为他们在北门外还有一万人的朝廷步兵，只要他们闻讯赶来，就可能对启的部队形成反包围。再说外围地区还有车骑兵，虽然车骑兵暂时没有出现，可能是路上出现了麻烦，但是只要麻烦不大，终究会出现的，现在要紧的是坚持住。

俊哲的这个心理启是明白的，因此启的心理也不落地，当然想快速结束战斗，他明白只要打垮了俊哲的中军，活捉或者杀死俊哲，涂山氏族的子弟兵群龙无首，胜利就手拿把掐了。但是明白道理没有用，因为双方僵持住了，他又没有新生力量加入，而且奴隶兵已经尽全力了，启只能干着急。

就在这时救兵到了，紧闭的南城门吊桥放了下来，城门大开，一个黑炭般的彪形大汉骑着高头大马，一马当先地冲杀出来，他不是于彤是谁？原来当城下骚动的时候，于彤发现了情况不对，就派人把联通喊来了，两个人一块伫立在城墙上看着城外。

“大人，是不是我们的大军来了？”于彤问联通。

联通眯缝眼睛看了好一会点点头说：“可能，”随后就没有了话，因为联通担心这里面有诈。万一俊哲看见雎阳久久地拿不下，故意派人制造混乱，他们冒冒失失地打开城门，就是引狼入室了。好容易守了这样久，如果一个疏忽落入圈套，那就前功尽弃了，所以没有说话，他需要再看看。

“大人，我立刻组织部队杀出去，接应他们。”于彤等不及了，长期被困在雎阳城里，寸步难行，那种感觉是水牛掉井里，憋屈死了，因此于彤做梦都想杀出城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不行，等等再说。”联通一口拒绝了，他不允许自己冒险，原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于彤虽然不高兴，但是只能服从，因为联通是雎阳城的最高统帅。因此两个人只能继续站在城上观战，后来看见俊哲的部队列阵，又看见城外尘土飞扬，在进攻的队伍里，一只黄龙大旗时隐时现，联通明白，真是启的大军到了，这才对于彤说：“于将军，你的军队可以出发了。”

于彤就在等联通这句话，听见命令后立刻来到城下，带着早已经列队等候的大军，打开城门，一马当先地杀了出去。于彤手持双垂，本来就力气大，加上铜锤又是大家伙，碰到就死，砸到就亡。他率领的这支部队是生力军，久困城中，就像被关了很长时间的猛兽，突然之间得到了释放，当然会把獠牙露出来，大砍大杀是不会留情的。

俊哲的部队已经在苦苦支撑，因为郜林率领的这支奴隶军战力太强，胜利的天平已经在像启的部队倾斜，结果自己的援军没有到，启的援军却风驰电掣地杀到了，知道大势已去，再顽抗下去，除了全军覆灭，哪里还有别的路可走，就下达了突围命令。

启虽然命令部下活捉或者杀死俊哲，不允许他逃出去，但是俊哲的亲信卫队特别顽强，他们不要命一般地拼命阻挡，最后还是让俊哲冲了出去。回头看看身边不足百人的部队，俊哲真想死，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死的权利，因为他明白启的下一步会带领部队攻打京城，伯益如果没有他带兵，京城保卫战就不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