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传说第八十六章

夏朝传说第八十六章，城破之后，后缗在农家妇女的帮助下，趁着朝廷大兵入城的混乱，逃出了帝丘城，成为相家里最近亲人中唯一的生还者。但是挺着大肚子的后缗，还需要一路跋涉，躲避路卡的拦截询问，风险和困难同样不小，幸亏她来到相身边之前，一直在家里做工，没有形成娇小姐的胚胎，这才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山东的父母家。

有仍氏是个不大的氏族，祖籍山东，因此后缗一路走到山东，经历了千辛万苦。当然，这种苦不仅仅是身体的苦，更是心灵的苦，所以见到壮年刚过的父亲后缗没有说出话来就昏死过去。后缗父亲可欣儿女虽然不少，可是最心痛的还是这个远嫁的女儿，因此为了给她找个好人家，终身有靠，才不惜攀附富贵，把她嫁给相做妃子。相对她也算宠爱，因此，嫁过去这些年，她过的还算是顺心，但是没有想到遭遇了灭族的横祸。如今看见女儿孤身一人挺着大肚子回到家里，可欣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作为父亲的他，自然是心痛如绞。但是可欣并没有乱了心智，知道后缗回家的消息不能泄露，否则就可能遭受杀身灭族之祸，因此一方面给后缗找医生，诊治后缗的病，一方面严厉告诉身边的家人、仆人，不准把后缗面回家的消息泄露，就因为可欣的谨慎，后缗才免去了滔天大祸。

原来，寒浞入城之后，下达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寻找相的家人，不管男女老少，哪怕是幼儿，一律抓捕，不留一个活口，结果其余人全部找到，单单少了后缗。当寒浞知道后缗怀有身孕逃离了，自然是雷霆震怒，寒浞知道如果后缗生下的孩子是个男孩，就等于留下了祸根，因此严令附近州县的官员去搜捕，声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幸亏后缗在路上昼伏夜出，没有停留，这才逃离了寒浞的魔爪。后来时间长了，没有听到后缗的任何消息，抓捕令才慢慢撤销了，这也幸亏可欣的老谋深算，事先预料到了这一点，严密地封锁了消息，后缗才在有仍氏里生存下来。

其实后缗之所以躲过了这场灾难，父女两个为此进行过激烈交锋。可欣虽然爱自己的女儿，但是更爱有仍氏，作为族长，他不能因为爱女儿，将全族的生死绑在后缗身上。那一天是在后缗到达有仍氏一周之后，看见后缗因为失去丈夫后的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决定就后缗的未来生活和她进行认真的交谈，毕竟后缗是他异常喜欢的女儿。

那一天吃过早饭，后缗的脸色恢复了健康的润红，没有血色的苍白消退了，可欣就走了进来，坐在屋子里唯一的椅子上，看着后缗说：“儿啊！看见你彻底康复了，为父真是高兴。”

“是啊！父亲，女儿也感觉是从鬼门关里走了出来，多谢父亲的关照。”后缗回答说，声音又如百灵鸟一般的悦耳了。

“这是父亲应该做的，女儿不用客气。为父想和女儿谈谈未来将怎么样生活，不知道女儿是不是有兴趣。”可欣说着看了看后缗。

“父亲想和女儿说什么？”后缗皱着眉头说，虽然她的悲伤减弱了不少，但是心底里对于丈夫的思念，对于家庭的思念还像大山一样压在心中，不可能这样快就烟消云散，何况她不知道父亲要和自己说什么，压在心理的沉渣又泛了起来。

“是这样的。女儿还年轻，未来的路很长，虽然家庭遭遇了悲惨，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为父的意思是，为了女儿的安全和轻松的生活，是不是可以不要肚子里的孩子？”可欣本来想委婉地说出自己的忧虑，但是说出口的话还是直来直去了。

“为什么？”听见父亲居然要自己打掉胎儿，后缗脸色巨变，对于她来说，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了，如果连这一点希望都不存在了，她不知道将如何面对未来的日子，因此听见这样刺耳的言语，自然是如刀搅一般的难受，不愿意接受是必然的。

“为父这样说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女儿年轻，没有了孩子拖累，再选一个好人家出嫁，开始新的生活容易，至于夫家是谁，为父的可以为你挑选，如果有了孩子，女儿应该知道，出嫁的分数就会降低了。”

说到这，可欣停住了，目光落在后缗脸上。就当时的社会习俗来说，因为没有孔孟之道，程朱理学的约束，女人结婚离婚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未婚的男子，都不愿意和有了孩子的女人结婚，尤其是有一定门户和出身的男人，更在乎这一点，因为他们在乎面子，家族这一关也不好过。

“父亲，女儿身上这一点骨血是夫家留下的唯一希望，女儿不可能背叛夫君的。父亲知道么？城破之前，夫君把女儿找去，让女儿一定逃出去，活下来，把孩子生下来，给夫君家延续香火，为夫君报仇雪恨，恢复故国，女儿当时答应了夫君。如今夫君的尸骨未寒，女儿就背叛当初的誓言，是要遭到天谴的，恕女儿不能从命。”

后缗的话说的斩钉截铁，没有给可欣留下一丝缝隙，因为这是她的心理话，如果不是为了相不至于断子绝孙，以她和相的感情，就不可能单独偷生。因为嫁给相之后，她虽然不是正宫王后，但是就受宠而然，是胜过王后的。对于任何女人来说，能够得到丈夫的宠爱，都是值得骄傲，难以忘怀的事情，所以对于相临终的嘱托，她怎么可能不遵守？

“为父知道女儿和姑爷的感情有多深，问题是，现在姑爷已经不再了，女儿还要活下去，而且为父希望女儿生活的快乐，美好，因此希望女儿放弃过去，面对未来。”

可欣说这番话的时候，口气是凝重的，表情是严肃的。作为父亲，他希望把女儿未来的生活安排好，希望她尽快从失去丈夫的阴影里面走出来，开始全新的生活，从此不再受到伤害。如果后缗天天面对自己的孩子，相的后代，即使再一次地嫁人，也很难从相的阴影里走出来，这是可欣不希望看见的。

“父亲，今后女儿如何生活，是不是再嫁，女儿并没有想好，就不劳父亲操心了。”

后缗的回答是拒绝的，在告诉可欣，以后她不会嫁人了，会用心抚养相的孩子，完成相对自己的嘱托，不会背叛相。

可欣看见后缗的态度如此坚决，清楚这劝说不会起作用，只能换一个话题来劝说了。

“儿啊！有一件事为父不能不告诉你，朝廷的诏令已经下达给了夏朝各地州县，为父这里也接到了诏令，寒浞在诏令中说：谁藏匿了你如果不上交，就要满门抄斩，灭九族。女儿想想，如果只是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藏匿还是容易的，但是有了孩子就困难多了，一旦被寒浞知道你在有仍氏，而且还有了后代，凭寒浞的狠毒，是不可能放过有仍氏的。我们有仍氏是个小氏族，没有能力和朝廷抗衡，真到了那个时候，父亲就是想保护女儿，只怕也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女儿必须想清楚了。如果没有相的后人，就是女儿被朝廷的人发现了，父亲去请求朝廷饶恕女儿，或许可以得到寒浞的网开一面，女儿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可欣这番话的要点是，如果你留下孩子，非但保护不了孩子，只怕也保护不了自己，父亲也没有能力保护你，如果父亲和朝廷对抗，面临的是被灭九族的勾当。作为有仍氏族长的女儿，是有责任维护整个氏族的利益的。后缗当然听的懂这番话后面的含义，也知道父亲说的没有错，因为可欣不仅仅是自己的父亲，还是有仍氏的族长，有责任，有义务保护整个氏族的利益，也不可能为了保护自己，陷整个氏族落入万劫不复之中。但是为此而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后缗同样是不肯的，因为她不能背叛相的临终嘱托，也没有权利让相断后，尽管她并不知道自己会生出儿子还是女儿，但是在孩子没有出世的时候，她必须下这个赌注。

“父亲，女儿明白父亲的话，也绝不会拖累氏族和家庭，但是女儿也不会背叛夫君，如果想做到兼顾，在女儿想来，只有一种办法，女儿离开父亲这里，找一处人烟稀少，交通不便，没有人认识女儿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在那里生活，把孩子抚养长大。父亲看，这样可好？”

后缗说到这，停止了话语，眼睛盯着父亲看，在那张已经爬上了皱纹的脸上，后缗看见的是痛苦和绝望，她知道，父亲不忍伤害自己，也不愿意离开自己，问题是，眼前看来，事情没有两全其美的解决方式，自己做出牺牲是必须的。

“女儿可曾想过边远乡村的生活有多苦，多艰难，你可是在富贵之家长大的，出嫁之后也没有吃过苦，真正的农家生活是你无法想象的。”可欣这番提示是在告诉后缗，你没有过过苦日子，而且生下来之后的生活就是饭来张口，水来伸手，今后一切靠自己，像一个苦熬苦做的农夫那样的生活，你受不了的。

“父亲放心，为了完成夫君的心愿，这个世界上，最难最苦的事情，女儿都可以忍受，这一点不劳父亲挂心。”

为了打消父亲的顾虑，后缗做了肯定地回答，虽然她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活，但是在感觉上和对相的感情比较起来，后缗觉得不算什么。

听见这样的话，可欣半天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此时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很难改变后缗的决定，因为后缗从小就是这样的性格，只要她认定的事情就不容易改变。但是让后缗去过那种孤独而凄苦的生活，他又非常不忍心。

“女儿啊！你可要想好了，那可是慢慢地长夜，也许是没有尽头的日子，一定要想好了。”

“父亲，女儿知道父亲爱女儿，但是女儿也有自己的做人原则。夫君活着的时候疼爱女儿，女儿是不可能背叛夫君的。只要有一点希望，女儿也要完成夫君的心愿。父亲不要再劝女儿了，女儿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可欣听到这又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只能选择默不作声。

四

可欣给后缗选择的避难地点是在有仍氏管辖下的，偏远偏僻的小山村，村子几乎处在群山怀抱之中，通向外界的唯一出路是一条羊场小路，村子里只有十几户人家，多年来一直处在与世隔绝的状态。这里安全是安全了，但是不和外界接触，村民生活处在原始社会后期的时代，几乎没有任何娱乐可言。村子里人以狩猎和捡拾野果，菌类为生，只有购买必须的盐和某些生活用品才会出山，最近的集市也要走三十多里的山路，一直在豪华的城镇里生活的后缗，在这里生活简直是两世为人。

看见这样闭塞的环境，家里没有人认为后缗能够生活下去，能够忍受住孤寂和凄苦，可欣最担心的是她的生活不能自理，尽管可欣给后缗配备了一个男**隶和一个女仆，但是可欣不知道这两个人能不能够坚持下去，如果他们偷偷跑掉，那么最后剩下后缗一个人，恐怕生活自理都是问题。但是后缗非常固执，坚信自己能行。最后可欣只能不再管后缗的事情。

一个人告别原有的生活，开始新的生活，其实就是一次脱胎换骨的过程，如果没有特别的动力，这样的经历往往会使人发疯，后缗之所以没有疯，坚持了下去，是因为要完成相的嘱托，为相复仇的愿望所驱使。一个人一旦有了信仰，自然就可以战胜一切看起来不可以战胜的困难。

带有沉重悲伤的后缗，安居下来之后，有两件事需要考虑，一个就是如何顺利分娩，另外一件事就是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给两个仆人安排角色，因为后缗明白，今后的生活要彻底改变，仆人的角色也需要重新设定，最困难的恐怕是真正地留下他们，因为这里太冷僻了，长时间在这里生活，就怕他们忍受不了孤单和凄苦，因此想留住两个人，没有特殊的方法恐怕很难，后缗在几天思索之后，决定让他们两个人在适当的时候结成夫妻，这样两个人就容易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因为两个人都是奴隶，没有人身自由，即使双方有意，但是没有主人许可，是没有结婚权利的，后缗给了他们许可，实际上是给予对方最大的恩赐。至于她自己，必须放弃王妃的身份，为了生存下去，很多事情需要亲自去做。当然，不会做的事情可慢慢去学，后缗相信，自己不笨，事情是可以学会的，关键是要放下身段。

几个月之后，第一个惊喜出现了，后缗在父亲派来的接生婆帮助下，不但顺利地生下了孩子，而且是个男孩，为了遵从丈夫的临终嘱咐，这个孩子起名字叫做少康，以后的日子里，就是如何让孩子健康地成长。虽然这里的生活条件不如有仍氏居住的城镇，但是物资条件有父亲的帮助，加上后缗自身的心态调节的好，奶水充足，少康长得又白又胖，活蹦乱跳，惹人喜爱，这为第一次做母亲的后缗增添了不少喜悦和希望，使后缗暂时忘记了失去丈夫的痛苦，尽心竭力地抚养孩子。当然，如果像村子里人那般抚养孩子，当动物一般地把孩子养大，村里的物资虽然不够丰富，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后缗明白，自己肩负光复丈夫业绩的使命，这个孩子从出生那天开始，就必须与众不同，将来要靠他建功立业，恢复祖先的荣耀，那么如何教导孩子**，成才是最大的问题。如果是过去，王家有专门培养孩子，教育孩子的老师，但是在这里，一切必须靠自己。后缗虽然识字，有一定的文化，但是能不能够是个合格的老师，心理并没有底，因此后缗就请求父亲给自己找来有关教育孩子方面的“书籍，”利用一切空闲时间去学习，她必须首先充实自己，为教育好孩子打下知识基础，这个过程虽然漫长，好在孩子还小，时间对于后缗不是问题。

当少康能够走路，说话，后缗对太康的教育就开始了。为了让太康不像他的父亲和爷爷那样养成优越感，每天少康被后缗驱赶到村子里的孩子堆里，和他们一样在泥地里打滚，玩耍，很小的时候就让少康学会务农，放牧，喂养家禽，少康是个听话的孩子，在和村子里孩子嬉戏的时候很少惹事，后缗教他识字，给他讲祖先的故事，也会规规矩矩地学。这让后缗欣慰的同时，感觉少康过于文弱了。按照一般的常识，这样的孩子做个好人是容易的。但是后缗明白，真正想成就帝王基业的孩子是不能够做个“好人”的，一个身上没有霸气或者王气的孩子，即使后缗给他制定了远大的人生目标，他也很难做的更好，因此后缗改变了开始的教育方式，在少康七八岁之后，后缗就不厌其烦地给少康讲夏家的家族历史，讲的最多的是大禹和启。讲他们的神武，谋略开疆扩土的勇敢，当然，作为对比，也讲太康的昏庸，荒唐，因为喜欢玩乐，最后死在大弈手里的故事。除了讲大禹和启的丰功伟绩，也讲很多华夏民族的创始人黄帝，颛顼，帝喾，尧舜，当然，讲黄帝和颛顼的开疆扩土，扫荡四夷的故事最多。后缗就是想用祖先的刚烈勇敢，充满智慧的故事来充填少康空洞的内心，从小在他心理扎下英风伟烈的种子，就这样，少康在一步步成长，不仅有了强健的体魄，还拥有了充实的大脑。只是后缗明白，在这个封闭，贫穷而落后的世界里，就算少康拥有王佐之才也难有用武之地，只要想到这一点，心里就针扎一般地难受。但是凭她现在的能力，无法改变这一切。

但是当少康十二岁那一天，多少年没有露面的父亲可欣突然出现在村子里，当可欣看见一脸沧桑，几乎变成农家妇女，正在鸡舍喂鸡的女儿后缗，眼泪差一点流了下来，因为害怕自己目标大，这些年来可欣一直忍受着心理的思念，没有敢随意走进后缗的住处，如今看见完全变了模样的女儿，自然是难受的受不了。

后缗没有想到父亲会突然出现，眼泪当时就控制不住了，扑到父亲怀里痛哭起来，这些年遭受的苦难她是很想找人倾述的，但是在这里，她没有倾述的对象，只能把一切痛苦委屈咽在肚子里。为了把少康抚养**，为了对相的承若，她忍受了常人无法忍受的苦难，由一个娇嫩的王妃，变成了满身风霜的农民大妈，这种脱胎换骨般的巨变，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忍受的炼狱般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因此看见了日夜思念的父亲，怎么可能不去倾述？

“儿啊！委屈你了。”可欣**后缗凌乱的长发说。

“父亲，女儿挺过来了，您的外孙子长大了。”哭过之后后缗破谛为笑地对可欣说。

“好啊！为父真怕见不到女儿了。上苍垂怜让女儿没有出现意外，这是相在冥冥之中保护你们。”可欣欣慰地说，虽然女儿的相貌变化太大，但是对父亲来说女儿身体健康就是最大的福气。

父女两个正在说话，少康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一身粗布衣服，农家孩子打扮的少康，可欣虽然感到难过，但是当少康说了几句话之后，可欣高兴了。他本来以为不谙世事，没有见识，一直蜗居在封闭的乡村里的外孙子，就是普通的农家孩子。但是少康礼仪周到的问候，回答问题时候逻辑清楚，不是普通农家孩子所应该具备的素质，尤其是听说少康学了不少知识，就和他谈古论今，好多事情少康不但能够说出来，而且还有自己的观点，立刻意识到，拥有高贵血统的少康是个可造之才，这些年没有虚度光阴，这当然是女儿的功劳，人生最重要的一课并没有落下，这对他是最大的安慰。

“父亲，您这次来村子里，不单单是来看女儿的吧？”说完了家常话，后缗把话拉上了正题，她知道父亲既然敢于来到这里，外面的世界可能发生了巨大变化。

听见后缗立刻就点出了问题的关键，可欣顿时感觉欣慰，这说明后缗虽然在这封闭的山村里被关闭了十几年，思维没有滞后和愚钝，这本来是他最担心的，因为他知道后缗外貌变化并不可怕，如果思维变成了村妇，妇女两个之间的谈吐就会出现鸿沟，交流将会非常困难，那个时候，他就可能真正地失去了女儿，这是他害怕看见的情景。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多余了，因此脸上露出了欣慰地笑容。

“女儿说的不错，这些年外面的世界的确变化不小，父亲之所以能够来到这里，就是和这种变化有关系。”

“父亲是说，朝廷不再追踪女儿的踪迹了？”后缗很聪明，立刻想到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因此有此一问。

“差多了，朝廷的差役一年能够来一次，来的时候也不再是大张旗鼓的来，而是秘密地探访。但是都无功而返。”说到这，可欣笑了，因为他知道朝廷的差役不会有任何收获，因为后缗根本就不再有仍氏的驻地，何况有仍氏的人也不待见他们，他们心里是倾向可欣这个当家人的，有关可欣家里的事情，自然不会告诉他们。

听说朝廷并没有死心，也没有放过他们，后缗的脸上露出了苦笑，随后表情淡淡地说：“这个也算好消息吧！”

“父亲听说，寒浞自从剿灭了相的氏族之后，因为没有了对手，一天比一天变的昏庸了，整天忙于吃喝玩乐，基本上不怎么理朝政。因为当初和相作战，朝廷的损失太大，国库空虚，财政上入不敷出，而他自己还要花天酒地，生活越来越奢侈，一切都需要钱，因此治理朝政的时候是横征暴敛，加赋加税，为了怕民众反抗和不满，暴政比过去更严厉了。不仅仅是普通百姓苦不堪言，就是归于朝廷管辖地区的富户也叫苦连天，算得上是天怨民怨了。”

“既然如此，就没有人反抗朝廷的暴政么？”后缗问，她自然是希望有人高举义旗，这样朝廷的统治就会动荡不安。只要寒浞统治不稳，就不会再有心思管她的事情，那么她就有机会获得自由了。

“小的反抗骚乱天天都有，只是朝廷的**太过狠毒，只要被定性为反对朝廷，就会被灭三族，因此很多人只能忍气吞声地苟活，因为朝廷军队掌握在寒浞两个儿子手里。”可欣解释说，脸色变得严肃了，他当然希望寒浞统治的朝廷立刻土崩瓦解，但是他也明白，百足之蛇死而不僵的道理，毕竟每个人都惜命，好死不如赖活着，虽然干柴遍地，但是真正把火点起来，还是需要绝大勇气的，当然也需要契机，这种事情急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