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传说第九十二章

夏朝传说第九十二章，孤鸿之所以拿出这个杀手锏，是他明白，对抗朝廷这样的大事，少康虽然是土口子当家人，也不一定拥有全部权利，因为土口子地区的真正管辖权属于有仍氏氏族，作为族长的可欣才是最后的当家人，没有他批准，战争不一定能够打起来。少康毕竟年轻，血气方刚，不明白战争的残酷和无情，不知道战争是不可以在情绪的支配下可以轻易地发动的。

可欣得到朝廷发兵捕捉少康的消息，脑袋差一点爆炸，因为他知道，这不仅关系到少康一个人的死活，处理不好，有仍氏可能面临灭族之灾，寒浞对付反叛者手段的暴戾残酷，他早就知道，因此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来到土口子之后，没有先见少康，而是直接进入到后缗的家里，因为他必须就这个问题和后缗达成共识。后缗此刻已经得到了少康的通报，思想里是极为矛盾的。

一直在外流浪，好不容易有了安定的家，有了稳固的根据地，少康又干的不错，改变了土口子地区贫穷面貌，在这里口碑甚佳，土口子的民众也拥戴少康，如果就这样平安地生活几年，或者十几年，少康或许真的能够奠定反攻朝廷的大本营，那么先夫的大仇就可能得报了，因此实在不愿意丢失土口子，继续去别处流浪。但是她毕竟是经历过家破人亡惨剧的人，知道凭土口子一个地方的力量，根本无法和朝廷抗衡。当初相领导的地区，无论地盘，人口，经济力量都远胜于少康领导的土口子，结果一战之下国破家亡，现在的少康如果硬抗朝廷，结果只能是覆灭。

在这种焦灼心态的折磨下，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不过理智告诉她，避开朝廷的军队是上策，情感告诉她，离开这里，一切需要从头做起，少康这些年的心血可能白费了，报仇雪恨或许就遥遥无期了。如此看来，不如利用当地的民意，做最后一搏，就是失败也死的轰轰烈烈。后面这个想法，和少康的想法是吻合的，只是她没有把这个想法对少康说起，自己还在不停地权衡，就在这个时候，可欣到了。后缗喜出望外，认为父亲会有办法，肯定会帮助他们。

“该来的，看起来还是躲不掉。当初把少康安排在这里，就是因为土口子贫穷，和外界沟通不多，有关他的信息不容易暴露，少康也可以利用这块土地进行历练。只是没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少康这个孩子太过出色了，只用短短几年时间，就改变了土口子地区的面貌，让这里变成了比较富裕地区。这个本来是好事，灾难跟着就到了。一个人名气大了，自然很难保密，我早就料定，这一天会来的，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样快。”可欣坐下之后，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唠唠叨叨地说，他照比后缗回来看见他的时候，显著见老了，皱纹蛆虫一般地，爬上了整个脸面。往日的干净利落消失了，看起来像个年逾古稀的衰朽老人。

后缗明显感觉到了可欣的衰老，但是不会说起，因为可欣还是她最大的依靠，毕竟少康年纪太小。

“父亲认为，这件事应该怎么做？”后缗试探地问。

“少康有选择么？”可欣说完叹了口气，就感情上来说，他非常喜欢这个外孙子了。自己亲儿孙虽然一大堆，但是加一块，也不如少康的聪明，能干，他料定，少康会出息成了不起的角色。或许越是这样，寒浞越不会让少康活在世界上。

后缗听后心里冰凉，这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父亲都这样说，看来他们无路可走了。但是做母亲的，还是想为儿子争取最后的希望，因此就说：“父亲，除了逃亡，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留在这里，要么被寒浇抓去上断头台，要么和朝廷军队死拼，鱼死网破，哪里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可欣苦笑地回答，心说少康是你的儿子不假，可是在我心理的分量比自己儿子还重，如果有一点办法，我会舍得让少康远走它乡，浪迹天涯？

“凭有仍氏族的力量，就没有办法保护康儿？”后缗这话说出后，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想到他们母子在外面流浪十多年，刚刚回到父母身边，有了属于自己的窝，又要四处逃难，最后可能会客死他乡，心理像被刀子捅的那样难受。“康儿说，寒浇带领的部队不多，也只有一千多人。”

可欣当然明白后缗后一句话的潜台词，不高兴了。“你以为为父是因为怕死才不肯收留康儿？错了，错到家了，实话告诉你，康儿在我心理的分量，比我的亲儿子，亲孙子不但不差，反而更胜之。如果有点办法可以留下，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不会在乎的。”

看见可欣生气了，后缗才知道自己的话说过头了，心理明白可欣刚才的话不是矫情，他的确非常喜欢少康，就低垂下头去。略带惭愧地说：“父亲，是女儿错了。”

看见后缗难过的认错，可欣又觉得不忍了，因为在他众多的儿女中，后缗的命运是最悲戚的，她也是最要强的。这些年经历了太多磨难，非但没有打垮她，反而把少康培养的格外出色，从情感上已经对她倾斜了，做父亲的当然要格外心疼。

“女儿，我跟你说说实际情况。寒浞当上大王之后，朝廷规定，各个部族，州府都不准建立军队，就是蓄养家丁，人数也不能超过三百，因此不用说我们有仍氏这样的小氏族，就是大氏族，平时也不会有真正的军队，因此别看寒浇带领的军队只有一千多人，军队的数量却不是我们可以匹敌的。当然，我们可以立刻招兵，但是临时找来的士兵是普通百姓，这些士兵面对朝廷久经训练的士兵，是没有多少战斗力的。往最好的地方说，就算集中整个有仍氏的青壮年，能够挡住寒浇的士兵，可是寒浞不捉住少康，看不见少康的尸体，他会罢兵？当然不会，朝廷会继续增派部队，这个时候我们就只能高举白旗了，还必须把少康交出去，不然的话，就寒浞那个畜生，会把整个有仍氏都灭了，当年他消灭有穷氏就是这样干的，眼睛都没有眨一眨，他的发迹还是依靠有穷氏得来的，都会下这样的黑手，对于我们有仍氏，只能更狠。如此一来，我们非但保不住少康，反而要赔上整个有仍氏，你觉得这样做合适么？”

说到这，可欣停了下来，低头拿起水碗，他相信，凭后缗的智商，阅历，能够听明白自己的话。

果然，后缗听后脸色惨白，搭上整个有仍氏的命运，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如果事实走到那一步，她就成为有仍氏的头号罪人了。最后的结果还是鸡飞蛋打，这是典型的赔本买卖。

“父亲，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就按照父亲的意见办，我和康儿立刻就走。”后缗本来就是个懂道理的人，看见可欣把事情说到这个份上，心理明白，父亲尽力了，不能因为少康的事情再拖累整个有仍氏，因为有仍氏就是拼上全族的性命也无法保证少康的安全。事情既然明了，再逼迫父亲，不仅仅是不孝，也是不义了。

可欣听见后缗这样说，没有立刻说话，因为心里难过。当初相遇难，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胆量去支援相，结果让后缗几乎死于乱军之中，现在当寒浞再一次地伸出黑手，自己又不能保护后缗和康儿，这种感觉就是用刀子戳心。如果需要牺牲个人生命，他会毫不顾惜地走向战场，和寒浞一搏。但是自己是有仍氏的当家人，没有理由为了自己的情感，葬送整个有仍氏，这才是他不能不承受的痛苦。

就在这时，少康和孤鸿一块走了进来，因为少康接到了可欣来到土口子的信息，看见可欣并没有来找自己，立刻猜到可欣一定是去了自己的家，找母亲去了。就中断了和孤鸿的讨论，来见可欣了。

“外公，妈，你们已经知道朝廷派出军队的事了？”进门后少康并没有客套，直接就奔了主题。

“是的，我们已经知道了。康儿，你是怎么想的？”可欣面目慈祥地看着少康问。

“孙儿准备和朝廷军队拼死一搏，只是师傅不同意。”少康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同时也在告诉后缗和可欣，他和孤鸿有分歧。

可欣听见少康这样说，就把目光投到孤鸿身上，对于这个在太康手下做过大官，后来又辞官不做的孤鸿，他原来并不了解，只是感觉孤鸿应该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至于孤鸿为什么肯屈身于土口子这个弹丸之地，帮助少康，更是感觉莫名其妙。按照做人的常理，都是人往高处走，他既然藐视朝廷的官位，就不应该来到少康身边做官，毕竟少康只是他手下的一个牧正，因此就没有在意孤鸿的存在。现在听说孤鸿反对少康的做法，才知道，自己或许是小瞧了孤鸿，因为面临大事的时候不冲动，保持理智是很难的，只有拥有不一般素质的人，才能够做到每临大事有静气。

“先生这样说的理由是什么？”

“很简单，我们就是拼死一战，也没有胜算。没有胜算而一定要做，就是不智，如果在大事上不智，犯下的错误可能是不可饶恕的，会输掉底裤的。”

孤鸿刚才因为说不服少康，已经想到了找可欣和后缗商量，现在他们不请自到，当然要表明自己的态度。说完之后看见可欣和后缗并没有反对，就又说：“作为康儿的师傅，我的责任不仅仅是交给他武功，更要成为合格的军师，保证康儿的安全。因为只有康儿活着，恢复失去的江山才有可能，在这个前提之前，做一切事情都不能越格，就是康儿本人也不能，因为他的生命并不完全属于自己。”

孤鸿这番话告诉可欣的是：少康的生死存亡不仅仅是关乎到他本人的性命，还关乎到大业是不是能够成功，他相信只有把事情说透，后缗和可欣才会赞成自己的主张——因为他并不知道可欣和后缗也是这个主张。

可欣听到这笑了，随后把目光投到少康的脸上。

八

少康当然能够读懂可欣的目光，其实一路走来，他那因为义愤而焦灼的心情，早就平定了不少，理智自然也在回归。现在看见师傅当着母亲和外公的面，提出了自己的主张，从他们脸上表现出的情绪，少康看的出，他们是赞同师傅的提议的，心理明白，自己刚才的想法过于义气了，否则外公和母亲也不会支持师傅的意见。

“外公，母亲，孩儿明白师傅的意见是正确的，开始不同意师傅的意见，只是感觉生气，现在想想，是过于义气用事了。”少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可欣看见少康转弯了，欣慰地笑了，心说少康果然成熟，他明白对于创业者来说，放弃自己的创业果实有多么难，尤其对于一个还是孩子的青年，但是少康还是做这样地选择了，这就说明在关键的时候，少康是能够守住理智底线的，这样的人肯定会有大作为。

“你能够想明白就好，难为你了。其实你心理应该清楚，只要有一分可能，我和你妈都会帮你的。现在的问题是，你准备去哪里？是要临时避难，还是要重新选择根据地？”

可欣到底是经历过风霜雨雪的人，立刻想到了关键性的问题。避开朝廷的追捕虽然是必须的。但是是临时性的逃跑，还是另择地方重新开始，这关系到少康能不能够复仇复国的大业。如果仅仅是为了保住生命。有仍氏管理的地方虽然不大，但是藏起一两个人来并不困难，他也有这个担当，只是这样一来，少康的避难就变成了苟且偷生，如果少康做这种选择，说明他的胸有大志是假的，徒有虚表，那么他帮助他就失去了意义。

可欣的话音落地之后，孤鸿和后缗也把目光投在少康的脸上，因为这也是他们想知道的答案。

“外公，母亲，师傅。对于孩儿来说，生命虽然重要，但是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那就是父亲留下的遗愿。孩儿绝不会因为偷生而苟活，那样的人生对于孩儿来说是耻辱，因此孩儿就是走，也必须带着全班人马走，孩儿不仅要带走军官训练团的全部人马，还要带走这里的主要管理人员，因为这些人都是人才，是未来孩儿建国时候的支柱。”

少康语气铿锵地说，脸上是一副决绝的表情。

可欣听见少康这样说，心理是万分高兴，但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必须进一步考验少康，看他是一时冲动，还是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康儿，做出什么选择是你个人的事情，外公虽然是你的长辈，也不可能在大事上干涉你。但是外公有义务提醒你。已经进入昏庸状态的寒浞父子，在得知你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派人来捕捉你，这足以说明，你在他们眼里是最大的危险，他们绝对不会允许你活在世界上。他们掌握着整个国家的机器，力量之强大是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匹敌的，因此你的生母时刻处在危险之中。如果你只是想保住生命，偌大的夏国，总有你的藏身之地，如果你还要有所作为，那么暴露的概率就非常多，危险就会时刻伴随着你，也许你的事业刚刚开始，就被寒浞找到了踪迹，你也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都有人给你通风报信，在这生死关头，有些事情你必须想好。”可欣故意弄出一脸严肃的神情，他不能让少康看出他的心理在想什么。

“外公的话我明白，但是我只能这样地告诉外公，少康做人的原则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让我碌碌无为地活着，我宁愿选择去死。”少康口气冰冷地说，丝毫没有被可欣的提示惊吓走。

“好，这才是我的好外孙。”可欣在少康话语落地的一瞬间，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兴奋地拍了一下手掌，随后把目光投到后缗和孤鸿脸上，他们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外公，原来你是在考验我的。”少康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

“外公就是想看看你的决心有多大。”可欣大笑着说，随后目光又黯淡下来。“不过这次的事情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你想继续完成未做成的大事，只有决心是不够的。本来我当初让你来土口子工作，就是想，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不容易被寒浞发现。现在看来，我的想法简单了，小看了寒浞父子，忘记了这里离京城太近，这次逃亡，一定要选择个安全，适合于发展的地方。康儿，你有这样的去处么？”

少康摇摇头，除了土口子和自己原来居住的地方，他对于大夏国的土地，绝大部分都是陌生的，当然不可能找到合适的地方。

“孤鸿先生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看见少康回答不出来，可欣就把目光投向了孤鸿，他知道孤鸿辞官之后，一直在走南闯北，见识之广，认识问题的深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他又是心甘情愿来辅佐少康的，应该会拿出不错的主意。

“我没有准确的地方，但是既然不单单是逃亡，我们要去的地方必须符合几个必要条件。”说到这，孤鸿停顿了，似乎在看可欣他们是不是在认真听，最后看见他们没有插话，就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第一个条件当然是远离京城。第二个条件是寒浞统治薄弱的地方。夏国人本来对少康之后的几个大王不理国政是反感的，因此才有了大羿叛乱，轻易占领京城的怪事，如果大弈能够体恤民众，勤政治国，夏国人就不会怀念故国，但是大弈后来的昏庸无道让大家看见了，他们鸠占鹊巢的结果是更加荒唐，经过对比，有不少人开始怀念故国了。哪里知道，寒浞父子杀掉大弈之后，占据了朝廷，其贪得无厌和对民众的暴政，相比于大弈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失去民心是一定的。虽然还没有氏族敢于公开反抗，那是因为朝廷的军事、执法权利掌握在寒浞父子手里，尤他们控制了军队，警宪，不过大家对他们不满的情绪是普遍的。因此我想，在寒浞统治薄弱地区，有正义感的人士肯定会有，这样的地区就是我们应该落脚的地方。只要有了落脚的地方，寒浞的统治又鞭长莫及，康儿就可以东山再起，积蓄力量，那时候时机到了，就可以和寒浞父子决战了。”

孤鸿之所以这样说，他认为，当今的朝廷对于民众任意欺凌，刻薄寡恩，这种情况下，反抗的火种早就埋下了，需要的只是一把烈火将它们点燃，所以只要少康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推翻寒浞父子统治的朝廷是早晚的事情。现在的问题是，他的工作刚刚开始，寒浞的快刀就伸过来了，这是他没有料到的，因此看起来比较狼狈。但是古人说：吃一堑长一智，他相信通过这次教训，他不会给寒浞第二次机会，一定会帮助少康建立起自己的政权和军队。

“先生说的很对，就是这个思路。”看见孤鸿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可欣感觉高兴，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比较适合先生说的那些条件？”

“族长大人请讲？”孤鸿虽然目标明确，但是并没有具体的位置，听见可欣说有这样的地方，自然有些急不可待，因此就飞快地抢过了可欣的话问。

“云州。”可欣口气坚定地说。

“大人对那里熟悉？”孤鸿有些诧异地说，因为云州距离这里有千里之远，又被大山围绕，经济上，文化上都不发达，人口也不茂盛，的确是朝廷很少顾及的地区，归顺朝廷之后，朝廷对他们也只是名义上的统治，其实他们一直处在半独立的状态。那里的人对于中原地区的人是排斥的，一直不大愿意接受中原地区的文化习俗。到那里安全应该没有问题，但是想有作为就难了，并不是孤鸿心理的理想区域。

“云州我没有去过，谈不上熟悉，但是我和那里的州牧星辰有过一面之缘，他是有虞氏当家人，云州就是有虞氏的大本营，那里居住的百姓，一多半是有虞氏人。”可欣回答说。

“如此说来，那里只是山高皇帝远，适合于躲避风险，别的条件并不太好？”孤鸿苦笑地说，因为可欣是少康的外公，又是有仍氏的当家人，出于尊重，他不能把话说的太难听。换过别人，早就一口拒绝了。仅仅是为了逃难，躲到千里之外，孤鸿觉得没有必要。

可欣当然知道，孤鸿说的别的条件指的是什么，就摸着胡须笑了，他之所以想到了云州，并不是因为那里远离京城，安全。当然，安全是个必须条件，但是少康能够有作为也是不能少的条件。就对孤鸿说：“先生是指的政治条件吧？这个星辰祖上受封于禹王，在禹王治水的时候，跟从禹王立过功劳，因此当大禹当上大王之后，赦封了星辰祖上做州牧，这些情况是我们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他亲口告诉我的，说到这件事的时候非常自豪，因此我认定，他的心理应该是忠于禹王的。”

“大人只是和他有一面之缘就可以认定他的人品？”孤鸿惊异地问。

“是的，有的人即使天天在你身边，你也不一定能够看透他，而另外一些人，有一次相识就够了。”可欣说着看了孤鸿一眼。

孤鸿听见可欣这样说，自然就没有话反驳了，虽然心里还在犹豫。

少康信了，他本来就相信外公的阅人眼力，此刻看见孤鸿不再反对，心里拿定了主意：去云州，因此就对可欣说：“就去云州，我想明天就出发，免得夜长梦多。”

“先生是不是同意？”可欣问孤鸿说，毕竟这件事太大，他希望看见孤鸿的明确态度。

“同意。”孤鸿点点头回答，本来他对于侯赛因送来的消息，对于寒浇到达土口子时间的判断就不大托底，感觉为了保险起见，越早离开土口子越好，只是没有确定逃难的地方，着急没有用。现在少康打定主意听从外公的指引，心里清楚不应该迟疑了。“为了行动方便，路上遇到麻烦容易解决，我们要轻车简从。除了必要的兵器和银子，加上简单地换洗衣服，其余的东西一概不要带。”

“好的，就是这样。”少康同意了孤鸿的建议，因为他也想到了，路上可能遇到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