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故事第一百一十三章

商朝故事第一百一十三章，太甲知道，如今的旧京都地区的局面，自己是应该负有责任的，当初的外丙不是听了自己的蛊惑，或许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犯下的错误，就应该由自己来解决。

太甲正在埋怨自己，咎单突然走了进来，原来咎单和沃丁分手后，带着几个护卫去了城南郡，既然沃丁的目标是城东郡，他犯不上凑热闹锦上添花，所以就选择了城南郡。城南郡是仅次于城东郡的富裕地区，在这次城东郡和城西郡的矛盾中，坚决地站在城东郡一边。城南郡虽然没有很多贵族和夏朝的王族子孙，但是因为紧挨着城东郡，地理条件优越，自然条件一流，导致许多拥有土地和做大生意的富户在这里安家，而这些富户和城东郡的贵族王族的遗老遗少联系紧密，利益攸关之处多，所以站在贵族立场是必然的。

太甲看见咎单回来，沃丁不见踪影，就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咎单，咎单知道太甲的意思，告诉太甲，是沃丁要分别行动的，或许也要回来了。听说沃丁要单独行动，太甲虽然感到不安，但是也有欣慰，这说明沃丁开始长大了，要脱离束缚单飞了，这是好事，没有继续追问，反而问咎单一路走来，发现了什么问题，听到咎单告诉自己，四个郡之所以矛盾重重，都是因为地方保护主义造成的，太甲感觉咎单说的不错，沉吟了好一会说：“这笔历史旧账，是当年朝廷欠下的，今天必须解决它，不知道咎爱卿有什么良策？”

“臣一路走来一路想，如何解决问题，想来想去，有上中下三策，大王是不是有兴趣听？”咎单回答说。

“爱卿请说。”太甲回答，现在的他，只要是对于解决旧京都的问题有利益的事情，哪里有听不进去的道理？

“下策是维持原状，朝廷派大臣做工作，个别官员可以替换。优点是，不容易引起大震动，缺点是，根本矛盾没有解决，矛盾爆发是早早晚晚的。”咎单说。

太甲听到这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这个结果，就等于为火山留下了火种，给后世留下了麻烦。现在的麻烦就是当初的朝廷考虑不周留下的后遗症，他怎么可能继续犯相同的错误。如果他是当初的大王，毫不犹豫会选择这个策略，因为当初的他，根本就不会管以后的事情，只要他当政的时候，不出乱子，可以花天酒地就行，但是现在的他告别了当初的他，脑子里都是江山社稷，如此糊涂的事情不可能继续做了，就摇摇头说：“这个办法不能用。”

“第二个办法就是现在四个郡的官员不动，组建一个协调机构，赋予他们处理矛盾的权利。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保证现有官场的稳定，单独的机构因为不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能够公平的处理事情。不利的一方面是，这个机构因为属于临时性子，工作的时候，会受到利益占有者的反对，甚至破坏，因为，原有的官员还在，他们手里有权利，导致临时机构权利不够大，因此，效果可能不会很好。”

“说说你的第三个办法？”太甲不置可否地说，虽然没有否定这个提议，但是显然不是很满意。

“最后一个办法就是，恢复旧京都的建制，现有的主管官员不称职的全部撤换，重新选择能干的官员做旧京都的主官。这样做的坏处是，现在的官员知道结果之后会反抗，因为很多贵族，士绅支持他们，这些人合伙捣乱，能量不小，可能会造成巨大的破坏。好处是，一旦脓包切除，旧京都地区，凭借它原有的经济基础和地理优势，用不了多久，就可能让旧京都旧貌换新颜，重新起到经济中心的作用。”

咎单说到这打住了，这是他的老练，只提建议，不做主张，剩下的问题交给主人处理，绝不越俎代庖。

在咎单分别就三种办法进行利弊分析的时候，太甲一直在思索，毫无疑问，他倾向最后一种快刀斩乱麻的打法，从根子上解决问题，但是知道，当初的拆分不容易，现在的合并更难，因为联合之后，四郡变成一郡，只能有一个郡正，现有的官员都要降职。官场上的问题是，给谁升职谁高兴，给谁降职谁怨恨，这是由人性自私本性决定的，而且涉及到降职的官员是所有的官员，如果这些人合伙给新任郡正捣乱，这个新任郡正的工作会难做，甚至可能出意外。因为当时的特殊原因，急于拆分旧京都，朝廷也没有那么多官员替换，就是有，也不可能把夏朝留下的官员统统扫地出门，因此就大面积任用了当地官员，后来的接替者，替换者，也都出自原有官员的后代，这样一来，非但没有因为拆分旧京都而拆散当地贵族家族力量，还几乎完整无缺地保存了这些力量，如今，他们和某些官员融为成为一体，拥有了共同利益，给现有官员降职，肯定会触动他们的利益，遇到阻挠和破坏是不可避免的。因此，新任郡正不是个强势人物，工作能力超群的官员，很难主持好合并后的州郡。但此时，一个念头突然闪现在太甲的脑海里：让沃丁来处置这件事。沃丁的能力虽然欠缺，但是配个强力的助手，可以补足能力的不足。沃丁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他的身份，由他做旧京都合并后的总管，地位的尊荣足可以取悦于当地的百姓。

太甲之所以这样想，不仅仅是为了平息旧京都的杂乱，其实心理明白，自己在布一盘大棋，这件事是从回归大王位置那天开始的，被驱逐的屈辱，让他明白，自己非但要用行动洗刷过去的屈辱，还要为后世的商朝做些什么，这件事就是接班人的问题。外丙和仲壬之所以都没有选择自己的儿子做大王，不是他们心胸有多么宽阔，是因为后继乏人，自己绝不能走他们的老路，何况凭沃丁的宽厚，只要自己能够给他奠定坚实的政权，选好辅佐人才，做为守成大王，他会做的不错的。就因为有这个念头，所以他才希望沃丁跟随自己去历练。现在他感觉这个想法并不全对，因为，只要自己在沃丁身边，所有的政绩光环和沃丁就没有关系，而作为大王的继任者，没有任何政绩，只是靠大王的任命是不容易服人的，至少他的兄弟们就不会佩服，何况别人？

就因为脑子里突然冒出的念头，所以太甲就没有办法回答咎单的问题，因为他不知道沃丁是不是有胆量接手旧京都合并烫手的山芋。就在这个时候，沃丁到了，还带来了剑客建生，这让太甲感觉意外，就没有先对沃丁说话，反而询问起建生的家世和他自己这些年在江湖活动的情况。建生自然没有隐瞒，就把自己的身世和这些年在江湖行侠仗义的举动，对太甲一五一十地说了，太甲听后感觉欣慰。觉得建生是个人才，而沃丁刚刚走出京城，有眼力，有能力收罗人才，当然欣慰，太甲明白，做大王的最主要的本事之一，就是会网络人才做自己的帮手。

随后，太甲以天晚了为理由，让他们回去休息，随后命令仆人，把汪伦叫到屋子里，对于太甲来说，最信任的人还是汪伦，而且他一直相信，汪伦是个有本事的人。

太甲的归位，脱胎换骨的变化，直接影响了汪伦，汪伦明白，自己的荣辱是和太甲捆绑在一起的，因此，太甲做昏君，他只能做奸臣，太甲要做明君，他只能做忠臣，能臣，因为自己不过是依附太甲身边的一条狗，违反太甲的意志，自己就会被驱逐，所以想人模狗样儿的活下去，只能伺候好太甲，因此，当太甲让他进屋，说出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凭汪伦的小聪明，顿时知道了太甲的用意，回答说：“大王未雨绸缪，的确高明，臣认为可以。”

“爱卿这样说，当然是明白了孤的用意。可是孤也担心，旧京都一分为四多年了，现在要重新合并，涉及的利益多，孤担心太子没有这个能力，结果容易形成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结果，反倒不好。”太甲虽然对汪伦的理解孤意感觉满意，却不能不说出自己的担心。

“大王说的没错，旧京都合并，的确是个烫手的山芋，不但百姓在看着，朝廷的大臣也在看着，尤其是丞相，多年前丞相就不同意拆分，合并这件事的难度，丞相一定知晓，大臣们也都知晓，如果太子把这件事处置好了，就能够赢得天下人之心，太子的能力自然会得到认可，虽然有风险，但是利大于弊。”汪伦侃侃而谈地说，感觉太甲的想法是正确的，必须全力支持。

“爱卿说的有道理，正因为这些有利的因素，孤才想冒险，给太子历练的机会，但是孤担心不轨之徒会铤而走险来破坏旧京都的合并，说不定太子会有生命之忧？”

太甲之所以这样说，当然不是无的放矢，是对于社会的了解，因为合并之后，某些官员不但会降级，有的官员还会因此丢失乌纱帽，官场之中，为了保住乌纱帽，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因怨生恨并不鲜见。

汪伦知道太甲的担心是什么，但是认为，就算某些官员会不满，但是公然挑衅朝廷，甚至对太子下毒手，应该不会的，毕竟他们明白，一旦做出这种事情，被朝廷抓住小**，那是灭九族的勾当，官帽再值钱，脑袋没有了，一切都是空的，何况还会牵累家人。至于说，某些人会捣乱，这是正常的，问题是看谁的谋略更高。所谓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朝廷始终站在正义一方，妖魔鬼怪的鬼蜮伎俩毕竟抵不住正义之师。

“大王，其实只要给太子身边增加个优秀的助手，问题就可以解决了，凭太子的忠厚，身边人是愿意为太子服务的。”

“这个孤想过，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合适的人选。”太甲说。

“大王怎么忘了，现成的人选就在眼前。”汪伦说。

“你是说……”汪伦的提醒犹如醍醐灌顶，让太甲恍然大悟，心说怎么忘记了这个人。

“不错，大王一定想到了，这个人就是咎单大夫。”汪伦笑着说。

“嗯，咎大人是个不错的人选。”太甲满意地说，脸上皱紧的纹路舒展开了。

八

虽然在和汪伦交谈之后，太甲对自己的想法有了信心，只是感觉事情太大，最后还是觉得，应该听取丞相伊尹的意见做决定，因此就派出信使，给伊尹送信，让伊尹来到旧京都和他相聚，听取伊尹的意见之后做决定。

伊尹接到太康的召见，自然不敢怠慢，吩咐傅聪坐守谷熟，然后就启程了，因为在伊尹的心理，旧京都的事情始终如鲠在喉，不处置好心理不安。当初伊尹之所以反对拆分旧京都，就是怕拆分后的旧京都经济实力受损，由此产生一系列负面效应，因为伊尹明白，旧京都在整个地区的经济作用是龙头，因为旧京都的带动，才让旧京都周边的县郡变得繁荣，一旦这个灯塔效应失去了，整个地区的经济都会走下坡路。而新建的商朝，并没有第二个旧京都这样体量的中心都市，旧京都的消失，对于整个国家产生的负面作用是不可低估的。事后的事实证明，伊尹不是杞人忧天。拆分后的旧京都，因为内讧，失去了龙头作用，不但自己的经济每况愈下，周边的州郡也大受影响，导致最强地区的经济，变得一蹶不振。

现在，太甲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要重新合并旧京都的四个州郡，伊尹当然是举双手赞成的，因此，得到太甲的召唤，当然是快马加鞭赶来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太甲找他来，是告诉他，自己准备留下沃丁处理旧京都合并事宜，这件事来的突然，伊尹听后，的确有些愣，随后脸上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因为他没有想到，当年那个昏庸的大王，一旦改弦更张，非但自己要做个堂堂正正的帝王，而且开始为以后的江山布局，这本来也是伊尹焦心的事情，因为外丙和仲壬，都没有让自己的子女做继承人。在别人看来，说明两位大王道德高尚，拥有了天下为公的心胸。但是伊尹明白，什么道德高尚，说穿了，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自己的儿女争气，可以做储君，他们何必出此下策？

伊尹早早就感觉到了继承人的问题，也不止一次地提醒外丙和仲壬，要注意接班人的培养，结果他们只顾自己玩命工作，把教育子女的重担交给王后，王妃，偏偏他们娶的王后王妃，贤惠是足够了，但是教育孩子的本事都差，所以最后才有了不得已把王位，让给弟弟和侄儿的悲剧，现在太甲认识到了继承人的重要，早早开始培训，历练，这是江山之福啊！因此哪里会不高兴。当时就站起来，给太甲行了大礼。

“丞相，这是何故？”太甲被伊尹的重礼弄懵了，所以问。

“大王在做未雨绸缪的事情，这是社稷之福，江山之福，老臣替万民感谢大王。”伊尹满脸恭敬地说。

“如此说来，丞相是同意让太子处置旧京都合并一事了？”这次轮到太甲惊喜了，他本来担心伊尹会反对，因为沃丁没有处置复杂事物的经验，又担心伊尹怀疑自己这样做是出于培养儿子的私心，不惜拿朝廷大事当儿戏，哪里知道，伊尹非但全力支持，而且还对自己表达敬意，当然要喜出望外。

“机会难得，老臣觉得，不但应该给太子锻炼的机会，应该相信太子能够把事情做好，老臣还认为，可以留下咎大人做太子助手，有咎大人帮衬，想必不会出大的乱子。”伊尹又说。

太甲听见伊尹这样说，和昨天汪伦的意见如出一辙，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就点点头说：“就依丞相的意见办理。既然这里交给太子，孤就离开旧京都去巡视黄河了。”

事后，为了沃丁把事情办好，自己不出意外，伊尹专门找了咎单，问他个人意见，咎单当时表态，服从朝廷安排，伊尹就告诉咎单，旧京都合并这件事，不要急于求成，关键是保证沃丁的人身安全。咎单就告诉伊尹，他们来这里的路上，遇到了剑客建生，现在，他已经成为沃丁的护卫。伊尹听后告诉他，沃丁虽然有了剑客做保镖，但是其余护卫本事也是重要的，如果感觉护卫力量不够，就从京师葛燕将军的军营里抽调武功高强的军士，临时充当沃丁的保镖，但是被咎单拒绝了，咎单认为，搞破坏的地方势力肯定会有，但是他们公然行刺太子，只怕没人有这个胆量。事后咎单才知道，伊尹果然厉害，算计到家。

伊尹看见咎单不以为意，没有硬性要求，只是回去后，做了秘密准备，这当然是后话。

伊尹之所以担心沃丁的安全，是因为他知道，旧京都的情况复杂，夏朝桀当政的时候，京都里汇聚了很多氏族的力量，姒族虽然是第一强大的氏族，但是不可能灭了别的氏族，再说旧京都土地广阔，人口众多，生意兴隆，只要不懒惰，吃饱饭，活下来是可能的，这个优势导致了很多氏族进入后不愿意退出来。因此，旧京都就成为各种势力的角斗场。商朝拿下旧京都之后，为了不使城内混乱加剧，主要采用了绥靖政策，因此，屯聚在旧京都的各个氏族，并没有遭到真正打击，包括姒氏，所以，伊尹才担心沃丁的人身安全。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伊尹和太甲分开后，没有离开旧京都，而是去了夏博士的家里，伊尹明白，相比于一般人，夏博士对旧京都的情况有更深入的了解，当年请夏博士出山，夏博士虽然拒绝了，但是由此给伊尹却留下了不错的印象，知道伊尹是个爱才的官员，因此，看见伊尹造访草庐，夏博士是高兴的，因为沃丁等人离开的时间不长，朝廷又一个重量级的官员造访草屋，正应了那句话：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虽然夏博士隐居乡野，虚荣心是有的。

伊尹就从旧京都四郡为什么闹矛盾，主要的原因在谁问起，然后又询问了四郡里面的头面人物，氏族的掌门人。

“丞相果然目光如炬。老朽除了比较了解城东郡的实际控制人基波。对于另外几个郡的当家人所知不多。不过在老朽看来，只要解决了基波，城东郡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城东郡的问题解决了，其余三个郡的问题就不难解决了。不知道丞相是不是有兴趣听老朽啰嗦几句？”夏博士说到这故意打住了，似乎要看看伊尹的态度。

伊尹了解有才之士都有傲气，对他们是不能表现出官场傲气的，因为在一般人眼里，做官的高高在上理所当然，但是在这些人眼里，官帽恰恰是污秽的代名词，是他们不屑一顾的东西。夏博士虽然不是非常反感官员，但是骨子里也有鄙视的成分，因此就笑笑说：“老先生不要谦逊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谁不知道这个道理？老先生只管说来，在下洗耳恭听。”

听见伊尹这样说，夏博士感觉满意，就笑笑说：“丞相既然如此谦逊，老朽就要放肆了。这个基波祖上原本是桀的臣子，也是王族远亲。只是给桀当官的时间不长，就因为直言敢谏，死保关龙逄，差一点被桀砍了脑袋。后来因为知道他属于王族的远亲，桀饶了他一命，让他告老还乡了。只是他不是个甘于寂寞的人，既然没有资格过问朝政，做个普通百姓又不甘心，就赚钱去了，他本来聪明，在桀的统治下，只要不和桀作对，想赚钱当然容易，因此，到他死去的时候，已经争了万贯家财，算是王族里富有的人。汤拿下旧京都之后，很多靠近桀的王族到了霉，只有他安然无恙。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直臣，是被桀贬回家的，算是对夏朝不满的人，新朝当然不会难为他，因此，当他撒手人寰，离开世界的时候，大家都认为，他和他的家族应该是拥护新朝，反对夏朝的。”

说到这，夏博士打住了，脸上露出苦笑和迷惘。伊尹看见这样的表情，心理紧张起来，因为他预感到什么，就说：“一个人的信仰，不会因为某个昏庸的君王而改变。”

“丞相果然是高人。基波当初拥护关龙逄，不是和他有私情，是为了夏朝的江山不至于在桀手里毁掉，不是他恨夏朝，事实正相反，他是在维护夏朝的存在，因此，夏朝再坏，也是他的宗主国，任何人夺取了夏朝的江山，都是他的敌人。老朽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情，是偶然的机会，听别人说的，这个人是基波的内弟，他喜欢喝酒，喝多酒嘴上没有把门的。后来老朽对照基波的后人所做的事情，感觉那个人说的是真话。”

为了让伊尹认可自己的分析，夏博士详详细细地讲述了，商朝建立后，基波做了什么事情，最后总结了自己的话：“基波是典型的，维护夏朝制度和规矩的卫道士。到现在为止，他的家里还在遵守夏朝的礼仪，行为规矩。”

“老先生是说，基波的父亲死去之后，可能给基波留下了遗嘱，让他认为自己是夏朝的后人？负有保护夏氏宗族的责任？”伊尹似乎听出了其中的滋味，才这样问。

“这个没有凭据，老朽不敢乱说，只是这些年来，遇到涉及夏氏宗族利益的大事，基波家族里的人都会出现，似乎自觉地承担着一种义务，或者说是责任，而夏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包括王族留下的遗老遗少，都尊重基波家族，只要基波家族有大小事情，那些平时很难见到的人物都会到场。外人说到这种现象的时候，都在赞美基波家族的荣耀，老朽却感觉这个后面，应该有不为人知的奉献，否则现有的一切现象很难解释。”

夏博士说到这停住了，似乎在给伊尹留下说话和思考的空间。

伊尹并没有立刻接话，他在分析基波家族维护夏氏宗族的目的，是要复兴夏氏一族，集聚力量，将来和商朝分庭抗礼？还是出于一种爱护部族的本能替本部族做事。这是有本质区别的。如果是前者，基波家族就可能成为朝廷的潜在敌人，如果是后者，则是出于人性亲情远近的本能，不一定会成为商朝的敌人。伊尹想问夏博士的真正看法，觉得不妥，对方只是叙事，没有提出观点，是在解放自己，让自己拿主意，自己又何必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