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故事第一百一十五章

城东郡的郡正杨曦是货真价实的商王族子弟，当初选他做城东郡郡正，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因为朝廷从外丙到太甲，都对夏朝的旧有势力不放心，而夏朝的王族，贵族的遗民势力，主要集中在城东郡，所以，派个“自己人”是必须的。杨曦刚刚来到城东郡做郡正的时候，的确是这样想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城东郡的夏氏掌门人基波是个非常厉害角色。

基波探明白新来官员杨曦的出身和家庭背景之后，立刻给城东郡的姒氏族人下达了指令，在杨曦到任后的一段时间里，姒氏宗族停止一切活动，每个人都力争做安分守己的良民，给杨曦一个基本印象：朝廷中某些人的担忧是多余的，夏朝遗民被商朝同化了，忘记了自己的祖先，即使有部分人怀念夏朝，那也对朝廷构不成任何威胁。因此，杨曦到来之后，本想新官上任三把火，做几件漂漂亮亮的政绩给朝廷看，结果却是无功可建，因为整个城东郡的社会秩序非常好，大家都在安分守己的生活，工作。脑子里的斗争弦放松了，下一步当然是享受生活了。因为城东郡的主要作坊就是酒肆和艺坊，这里的灯红酒绿不是谷熟可比的，虽然照比桀在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对比现在的京都谷熟，还是热闹了很多。

基波和商族中的很多人一样，在**的过程中，没有品味过富贵享受，很少知道什么叫奢侈。本来是带着一肚子雄心来的，结果看见的是太平盛世和灯红酒绿，思想的转变不可能不受到诱惑，尤其是当诱惑随随便便靠近自己的时候，那种冲击波是很难阻挡的，因此有一天，基波主动找上门来拜访，随后约请他去自己的庄园回访之后，潘多拉匣子打开，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因为在这里，他亲眼目睹了什么叫奢侈，什么叫豪华，那种感觉是叫花子进王宫，有着说不出的羡慕。一个免疫力低下的贵族，遇到了丰厚物资的诱惑，自身防线崩塌是一定的，何况杨曦本身没有筑起防线。

杨曦和基波的交往就这样开始了，不久，杨曦遇见了基波寡居的小妹妹金禾，这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女人，刚刚失去了丈夫，正感到生活缺少滋味，杨曦的出现，简直是黑夜里的明灯，杨曦就有这样的感觉，因为金禾的富贵雍容的气质，和自己老婆比起来，活脱脱是仙女和乞丐的对比，于是当天晚上，杨曦进了洞房，心甘情愿地做了基波的俘虏，从此，他就是基波家族的一份子了，维护基波家族的利益，成为一种本能和使命。沃丁派人来衙门给杨曦送信，通知他明天上午去和平镇开会，他并没有在衙门里坐堂，而是在金禾庄园和茹夫人嬉戏。原来，基波平时娇惯金禾，加上要让杨曦成为自己的马前卒，在杨曦和金禾大婚的时候，送给了金禾一个庄园，就是现在金禾居住的金禾庄园。

杨曦自己有老婆，不但有老婆，还有孩子，金禾是作为姨太太嫁过来的，但是以金禾跋扈的性格，当然不会和他的大老婆在一起住，何况哥哥送给了自己庄园，因此杨曦实际上有两个家，一个是大老婆住的园子，一个是小老婆金禾住的庄园。既然金禾不愿意和大老婆在一起住，杨曦只能由她，别说她有富可敌国的哥哥，就是面对金禾的妩媚，他也舍不得离开金禾，因此，杨曦虽然有两个家，其实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和金禾在一起，金禾又是个骚性十足的女人，正处在如狼似虎的年纪，杨曦想离开她是不可能的，因此，当送信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金禾庄园里面陪同金禾荡秋千，听说太子让他去和平镇开会，玩心飞走了。从打太子来到城东郡，他的心理就没有安稳过，几次想去拜望太子，都被基波阻止了，基波的理由简单：现在不知道太子来到城东郡做什么，烧香拜佛早了不好，等到弄明白沃丁要干什么，再决定如何迎接不迟。

因为大舅哥的阻止，他没有动窝，现在，沃丁的旨意来了，他知道会无好会，因此就想找基波商量，找出答对沃丁的办法。金禾听说是这样的大事，当然不会阻拦，就和他一块去了天堂庄园，基波家人，几个弟弟，都住在这里，没有出嫁的时候，她也是天堂庄园的主人。此刻的基波知道了沃丁来到城东郡的目的，只是没有告诉杨曦，因为他想看看沃丁先要做什么。沃丁来到城东郡不久，基波就得到了消息，因为感觉来者不善，就派出最得力的手下“草上飞”对沃丁的行踪进行监督。

这个草上飞天赋异禀，原来是个江洋大盗，开始是以偷窃为生，后来失手被关进大牢，基波无意中听说他的事情之后，花费巨量银子救他出狱，他因此成为了基波的家奴。他的脚下动作只要启动，就如猎豹一般飞快，而且跑动的时候不会发出任何声音。虽然武功不是很强，但是这手绝活，足可以让他在江湖立足了。

杨曦走进天堂庄园会客厅的时候，草上飞站立一旁，看见杨曦走进，基波郑重其事地给杨曦做了介绍，然后才对草上飞说：“把你听到的，太子殿下和咎单的研究决定告诉杨大人。”

“杨大人，奴婢探听明白，太子来旧京都，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合并四郡。”草上飞说。

基波见草上飞说完话，示意他离开，因为接下来的谈话是不能让外人听见的，因此，看见草上飞走出去之后，基波说：“妹夫对于草上飞报来的信息有什么想法，准备怎么应付？”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杨曦说完这句话，叹了口气，他明白，一旦四郡合并，自己这个统领一方的土皇帝，十有八九做不成了，因为这几年，四郡之间闹矛盾，甚至引起群殴，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朝廷多次来调节，自己都是敷衍了事，早就引起朝廷的不满，因此，这次合并四郡，郡正的位置不可能交给自己。其实杨曦并不喜欢四郡之间矛盾加剧，但是城东郡的事情，自己说了不算，按照大舅哥基波的说法，四郡必须按照夏朝时候的经济格局去做事，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保证夏朝留下的贵族，王族，仍旧过上上等人的生活，自己虽然有不同的看法，但是怎么敢违拗基波指令？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既然来了，躲是躲不过的，应该拿出应对的办法。朝廷虽然有朝廷的主张，地方上也应该有自己的主意，妹夫作为城东郡的父母官，不应该首先感觉畏惧。”基波说完，目光里射出了深深地不满。

“大哥有什么好办法，不妨说出来。”杨曦虽然对于基波的指责不满，但是说出的话却没有一点刚气。

“当然不能让朝廷轻易达到目的。”基波口气坚决地说。“在我看来，合并四郡，不仅仅是我们不愿意，其余三个郡的当家人也不会高兴，朝廷就是想合并，具体工作却需要地方来做，妹夫可以联合其余三郡，用拖延战术给太子们制造麻烦，时间长了，朝廷或许因为不耐烦，撤销主意是有可能的。”

“大哥说的固然有理，但是愚弟想说的是，大哥毕竟没有在官场做过，不大了解官场人的主要心态。做官的人，最先考虑的乌纱帽是不是存在，而官员的乌纱帽，不是民众给的，是朝廷给的，如果公然和朝廷对抗，毫无疑问是以卵击石，所以，没有人会做的。”杨曦说到这停住了，没有继续深入去说，虽然他惧怕基波在城东郡的力量，但是更怕朝廷，因此明明知道有些话基波不愿意听，却是不能不说，因为这关乎自己的前途。四郡合并对自己不利，自己的郡正位置可能不保，但是并不代表乌纱帽会失去，做不了大官还可以做小一点的官，如果和朝廷作对，就会任何官做不成，如果自己是个平头百姓，在基波眼里就失去了价值，最后只能依附于基波，这点他看的清楚，所以该争取的利益，杨曦不会让步的，这点他必须坚守。

“我不是让你公开和朝廷作对，你们的行为可以在地下进行，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另外三个郡正也不喜欢被朝廷合并，除非某个人有把握，合并之后自己可以做新都城的郡正，谁有这个把握？”基波说到这冷冷一笑，这个笑在告诉杨曦，你也没有这个把握，所以不要痴心妄想。“他们当然也反对朝廷合并四郡的提议，但是没有胆量挑头去做，所以才需要我们城东郡来挑头。只要四郡都采用拖延战术，太子虽然生气却没有办法，因为法不责众？还因为，没有你们几个的帮助，朝廷的合并工作没有办法进行。”

“不然，朝廷会找到替代的人。”杨曦摇摇头说，他知道，等待接替他做头把交椅的人，在衙门里早就排成队了，太子如果不满意，随随便便找到自己的副手，他们当然不可能放弃机会。

“替代人？朝廷会找，但是我们可以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敢于痴心妄想，破坏大局，等待他们的不是高官厚禄，是人头落地。”基波冷笑地说，杨曦想到的问题，他并非没有想到，早就有了准备。他手下的家丁，虽然不敢和朝廷对阵，但是处置个别有野心，不服管的官员，那是绰绰有余的，因为朝廷没有力量保护他们每一个人。

杨曦听到这心理一凛，他知道基波的话不是吹牛皮，这些年来，基波网络了不少江湖人士充当自己的家丁，这些人只认基波一个人，基波让他们杀谁，他们不会皱眉头的。

“大哥对另外三郡也可以出手？”

“为什么不？只要他们的当家人和我们站在一个战壕里？我当然不会允许任何人有僭越的机会。”基波口气坚定地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杨曦明白，自己只能听从基波的安排了，尽管他不相信他们的力量，可以对抗朝廷，但是只能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去执行了。

看见杨曦不再说话，基波结束了和杨曦的对话，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这次和朝廷对垒，输了可能招致灭顶之灾，因此他需要和夏朝的某些元老商量

太子府的公文下达了一个星期之后，没有得到一点回音，沃丁派出的密探回来告诉沃丁，四个郡的郡正都没有做工作，各个部门的衙役里，只有一两个官员在装模作样地工作，其余的人，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虽然咎单事先提醒过会出现这种情况，沃丁还是生气了，感觉这些郡胆大包天，公然和朝廷作对，难道不想要乌纱帽了？

“咎大人，是不是他们以为，朝廷手里的刀子是木头做的，不敢对他们下狠手？”沃丁找到咎单，怒气冲冲地说，因为是第一次主持如此重要的工作，急于建功立业是必然的心态，遭到地方势力的抵制，受伤最大的是自尊心，所以脾气还算温和的沃丁真的生气了，想拿起刀子杀人了。“立刻派出官员去调查，警告四郡，如果把朝廷的旨意当儿戏，朝廷就不需要他们了。”

“太子息怒，这件事发生并不奇怪。”咎单没有想到，沃丁居然来了脾气，而且脾气很大，他当初为沃丁的分析，沃丁居然忘记了，你动了官员们的奶酪，不许官员们做些表示，这是违反人性的，因为四郡合四为一，受益的是个别人，受害的却是绝大多数，受到抵抗是正常的。如果按照沃丁的说法，现在就对他们动刀子，摘掉主管官员的乌纱帽，这个容易，问题是，摘掉了他们的乌纱帽，谁来做接班人？接班人没有找到，就匆匆忙忙撤换主管官员，朝廷工作就瘫痪了，因为地方朝廷的日常工作多，不能因为四郡合并，就让别的工作都瘫痪。

“殿下，既然他们在抱团抵抗，我们就采用分而治之的办法，只要打开缺口，让他们抱团瓦解，事情就会解决的。”

“丞相是担心孤摘取现有官员的乌纱帽，四郡会失去安宁？”咎单的劝说让沃丁发热的脑袋降温了，因此不能不考虑咎单的建议。如果事实真的会形成咎单担心的那样，合并的工作更难进行了。

“的确有这个可能，因此，臣决定找到突破口，先打破他们的抱团。”咎单回答说。

“丞相这样说，看起来选好了目标？丞相只管去做就是，孤在府里给丞相压阵。”沃丁同意了，他知道，眼下重要的，是让计划得以实行。

咎单满意沃丁知错就改的态度，带着几个随员，离开和平镇，去了城西郡。因为一切在预料之中，所以这个星期，咎单派出手下吏员，去四个郡进行摸底，了解当地主管官员的具体情况，根据吏员汇报的情况，选定了西城郡作为突破口。这首先是因为，就三个郡的主管官员在民间的威望，城西郡的郡正飞镖最高，咎单在官场打磨二十年，深深知道，官员要想获得民众的认可，首先要个人品德不差，其次是真给民众办事。否则就算你出身多高贵，门第多显赫，只能让人羡慕，不会受到爱戴，民心是花银子买不来的，必须实打实地做事情。这样的官员，相比于脑子里都是乌纱帽的昏官，容易做工作，因为他们私心少。出于这个判断，咎单决定去城西郡。

飞镖的祖上不是商族，也没有显赫的家世，但是幸运的是，爷爷时候，正赶上汤在招兵买马，准备推翻夏朝。作为靠狩猎为生的爷爷，天生的优势是箭射的准，这在当时来说，是一门绝技，尤其是上了战场之后，可以大显神威，因此，飞镖的爷爷就扔下了狩猎营生去投军了。虽然出身贫民，但是因为有出色的技艺，很快被军营里的官员看中了，所以战争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得到了提拔，等待战争开始的时候，已经是校官，可以带队杀敌了。后来在讨伐夏朝的过程中，因为自身的技艺高超。战场上勇敢，因此，当商朝建立的时候，成为了偏将军。从此。家族的命运就得到了改变。飞镖的父亲自然不会做贫民，成为了吃皇粮的人，虽然家族出身平平，没有显赫的历史，但是因为做人，做事都实事求是，到了飞镖出世的时候，飞家就加入到了新贵族的行例。飞镖因为聪明好学，走进官场之后，凭自身的本事，一路高升，三十多岁的时候，被王族中人看中，在旧京都拆分的时候，推荐去城西郡做郡正。

正是因为了解了飞镖的家世和本人的秉性，政绩，咎单才决定选择飞镖做突破口。那么飞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响应杨曦的号召，加入对抗朝廷的队伍？事实上他的确不想加入，也是最后一个答应的。这首先是，合并四郡，对自己的确有害无利，因为飞镖明白，一旦撤郡变区，自己头上的婆婆多了很多，虽然现在的城西郡是个面积不大，人口不多，经济欠发达，穷人居多的城郡，但是自己说了算，这是优势。因为飞镖是个愿意通过做事情而得到朝廷赏识的小诸侯，所以他必须拥有绝对的权利。一个人，当他有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没有权利就是水牛掉入枯井里，有力气无处使。当然，他想建功立业也不是无偿奉献，是想凭本事，拜候封相，光宗耀祖，的确是有私心，但是这个私心，在官场中，很多人都有，所以，飞镖的想法不出格。因此，来到城西郡的时候，看见这里满目疮痍，居民贫困，决心改变这里的一切。因此他首先从税收入手，故意提高作坊的生产税赋，逼使老板们提高产品出厂价格，因为，城西郡是个以作坊为主的城郡，很多人都靠给作坊主打工来养家糊口，这些打工仔的收入不提高，整个城郡的收入，消费不可能提高。

飞镖是懂得经济的那种官员，是敢于做事的官员，几年下来，城西郡有了变化，他相信，只要自己再管理城西郡几年，城西郡的过度贫穷就会改变。偏偏这个时候，沃丁来了，要合并四郡，心理的感觉是冰冷的，因为他明白，凭着自己的家世，没有强大外援的社会关系，一旦四郡合并，自己就算保住官帽，独立指挥，管理一方土地的权利就失去了，当权利不属于自己，等于浑身被绳索捆绑住了，就算自己有想法又如何？所以当杨曦亲自找来劝说的时候，他迟疑了，虽然知道和朝廷打擂台，最后的结果是没有好果子吃，输的面大于赢面，但是想到众怒难犯，或许会有一线生机答应了。对于他来说，如其做个浑身被束缚的小媳妇，不如不要乌纱帽。

咎单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在给官员开会，因为知道自己掌握权利机会不会太久，答应民众修路的事情必须提前了，所以就火烧火燎地给手下官员安排任务，因为修路必须有银子，而府衙的收入全靠税收，只是郡里的税收，除了正常开销，结余不多，要想做成修路的大事，没有商家和富户支持是不可以的。当然，从利益角度来说，商家是愿意拿出一些银子的，毕竟把道路修好，他们是受益的。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让他们拿银子的时候，很多商人还是属于铁公鸡的，就想一毛不拔，擎现成的，所以让他们出银子的事情，必须有人做工作。为了少花银子，修路还需要出劳役，这个工作必须由官员去做，而且要有详细分工，否则，有的官员就会偷奸耍滑，因此，为了这件事情，飞镖开过几次会了，这一次开会是要一锤子砸死——定下来，哪位官员再找借口就别干了，飞镖明白，有些事情要做成，只有霸王硬上弓，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咎单手下人听说飞镖在开会，就告诉留守的衙役：这个是我家咎单大人，让你们大人来大堂迎接。咎单却挥挥手阻止了对方的行动，只是问明白了会议大厅怎么走，然后带着随从去了。找到会议室之后，咎单不让手下人声张，自己悄悄地靠近大门，推开一条缝，这样一来，里面说话的声音，就可以毫无保留地传出来。咎单出现的时候，会议接近了尾声，虽然咎单听到的内容不多，但是开会说的内容咎单还是听明白了，当时心理是熨帖的。因为咎单明白，合并四郡的消息传开之后，很多官员因为怀疑，明天是不是还能够拥有乌纱帽，早就无心工作了，尤其是主管郡正，更是不想为他人作嫁衣裳，哪里还有心思工作。飞镖与众不同，这个时候居然在组织人力，物力修公路，修公路是大工程，不是短时间可以做完的，就是说，就算明天下岗，飞镖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这就是官品的高尚了，朝廷需要做事的官员，更需要不计较个人得失做事的官员。

飞镖开完会，看见门口的咎单愣了，因为他知道，太子带来的这些人中，权利最大的就是咎单。自己没有前去迎接也就罢了，让咎单在门外听自己开会，多多少少有点不敬了，因此脸色变了，举止行动当然慌乱了，说出的话也期期艾艾地。

“不知道咎大人到来，请咎大人原谅下官的无礼，请大人治罪。”

“飞大人不知道本官到来，何罪之有？”咎单笑着说，右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感觉好笑。刚才还威风凛凛的飞镖，此刻变成了受到惊吓的孩子，这个变化未免大。“飞大人在布置修路的大事，就算知道本官来到，也没有理由放下工作不做，去迎接本官。为了虚套，不得罪本官放下工作，这样的官员，本官不喜欢。”

听见咎单这样说，刚才脸上略显苍白的飞镖，还原了本色，伸手说：“大人，请到到客厅就坐，下官聆听大人训话。”

说完，飞镖略略弯弯腰，手上做了个请的手势，虽然知道咎单前来，有兴师问罪的可能，飞镖还是表现出了恭顺。这个一方面是咎单官声不错，是丞相伊尹得力的弟子，也是朝廷中青年官员中，有数的几个能吏中的一个。另外一个方面，他知道，在太子面前最能够说上话的官员是咎单，自己虽然不想靠拍马屁往上爬，但是想给咎单留下好印象不假，这样，当咎单兴师问罪的时候，自己有机会解释。

“也好，去你的府邸。”咎单同意了，虽然飞镖给他的第一感官不错，但是毕竟他也是四个不配合合并城郭的主官之一，如果飞镖不肯听从劝告，一意孤行地和朝廷对抗，咎单绝不会手软，一样会杀无赦的，在个人情感和朝廷的需求上，咎单绝对不可能把朝廷的事情放在第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