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故事第一百二十五章

商朝故事第一百二十五章，太甲自从获得自由，重新归位为王之后，像似为了洗清过去的罪过，一直在玩命地工作。对西北王的战争决定之后，军事有葛燕负责，后勤有太子沃丁负责，他本来可以落得清闲，但是他偏偏不愿意清闲，为了给大军找到最佳的屯粮之所，他一身便装，带着沃丁，秘密地来到了兰州地界，这里屯聚粮草物资的地方看起来不少，其实真正找到合适的地方却是不容易。

路途不能太远，因为当时最好的运输工具是牛车，马车路途太远，非但耽误时间，还容易半路被劫夺，因为朝廷不可能派遣更多的士兵去护送粮草物资，士兵多了，他们本人就会消耗掉很多东西，而这些物资，有相当一部分是从京城运来的，千里迢迢，每一颗粮食都非常珍贵，所以路途的远近就非常重要。第二，道路情况必须好，就是说，通往兰州地区的道路必须是大道，否则，车马就无法运行，而通往兰州的道路虽然不少，但是能够行走车马的道路却少而又少，仅有的道路又被西北王的部队控制着。第三，屯物资的县城要有现成的防御能力，地势，地理条件，适合于防守，否则，一旦被叛军包围，就轻而易举攻破，所屯聚的物资就资敌了，这是兵家大忌。第四，城里人口不能太少，就是说，不能缺少劳动力，因为有限的士兵要守城，平时需要干活的人，不能是能够作战的士兵。

太甲虽然没有打过仗，但是人聪明，只要用心，没有什么事情是学不会的，在和葛燕研究之后，他自己就归纳出了这几条，随后就按照自己的要求，带着沃丁来到了兰州一带，经过一个月的跋山涉水，太甲终于选定了东洲县，作为屯聚物资的场所。这个东洲县，多数条件都符合，唯一不符合的，是道路不行，从东洲县出来，没有奔兰州的大路，后来沃丁就提议，可以打通于家堡村子，秘密修一条通往兰州的大路，因为这个村子并不是很大，征发劳役的时间也来的极，太甲感觉沃丁的想法不错，就决定把东洲县当做物资屯聚的大本营。从朝廷军营抽调一千士兵来驻守。

选好了物资供应基地，下面就是具体建设，重新组建东洲县管理机构的具体问题，这些问题虽然不是很艰难，但是十分繁琐，需要时间，因此太甲就回到了京城，把沃丁留在这里，监督具体工作进程。沃丁想太甲一样，工作起来很疯狂，到了第二年春天，一切就绪了。同时，京城方面的远征军已经筹建完毕，全部大军有两万人之多，这占据的朝廷总兵力的一半左右，就当时来说，已经算是规模巨大了，庞大的运输车队也已经征调完毕，工程物资，涉水物资，包括士兵必不可少的穿戴，中草药等等物资，都已经准备就绪，黄道吉日已经选好，就等到日子，放炮起行了，因为这是汤去世之后，第一次对外国战争，所以，各项准备工作完成的很细致。还因为这些年国家太平，没有内战，没有大的天灾人祸，整个商朝照比夏朝时期，已经彻底恢复了国家元气，国库也比较富有，如果不是建新都，花费了大量的国库银子，当下的商朝算的上国富民强，就是和夏朝鼎盛时期也差不多，所以，准备的战争物资，自然比较充分。只是谁也不会想到，就在军队出动，大军开拔的前几天，沃丁从东洲行营送来西北国闹内讧，发生巨变，信任西北国当家人小鱼像朝廷投城的消息。朝廷顿时乱了，战和不战吵闹个不停。

多数文臣认为，既然西北国投城认输，就没有打仗的必要，打仗毕竟是劳民伤财的事情，接受对方投城理所当然。武将以葛燕为首，坚决反对。对于他们来说，差不多二十年没有打仗了，对于将军们来说，没有战争，他们就是多余的人，在朝廷没有地位，在国家没有存在感，在民众中没有威望，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立功受奖，扬名立万的机会，当然不想放过，况且，为了这次战争，国家已经准备了半年，各种物资调配已经到位，只要一声令下，大军就可以开拔，包括太甲都支持武将的想法。太甲之所以支持，是想借这次战争，灭掉西北国，这样一来，他的大王履历中，就多了一笔开疆扩土。这个荣耀，是所有做大王的人，都希望得到的。

但是伊尹不同意，伊尹反对的理由首先建立在他本身就不愿意打仗，其次他知道，兵凶战危，结局不可预料，因为，没有人知道，战争就一定会取得胜利。再说，战争对国家财富的消耗是巨大的，这些年他励精图治，才使商朝有了今天的局面，国库才有了充盈。如今，迁都在即，朝廷搬迁是需要一大笔银子的，如果战争起来，势必会增加国家的负担，不利于一个新王朝的建设。所以，朝议过后，他特地去了王宫，动用了三寸不烂之舌，勉强说服了太甲，最大的阻碍排除之后，说服以葛燕为首的武将就容易多了。他要告诉葛燕等将军，他们的任务主要是保家卫国，其次才是开疆扩土。他要让葛燕明白，如此浪费钱财，牺牲生命的一场战争，收获甚微，因为西北国的经济状况很是一般，当地的人只会放牧采集，归附商朝之后，朝廷每年需要拿出银子去安抚，不然的话，他们可能仍会反叛，因为，多年来，他们一直在觊觎商朝人民的富裕，如今作为商朝子民，当然希望享受和商朝民众一样的生活待遇，而他们自身的创造能力非常弱，劳动能力特别单一，所以就目前来看，他们的归附，唯一的好处是增加了商朝的领土。

当一样把这番话说给葛燕之后，葛燕被说服了，但是葛燕提出，他把将军召集在一起，伊尹把同样的道理对将军说，如果可以说服将军，他们就不再坚持战争。这个要求看起来很高，但是对于伊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本身伊尹在将军心目中就拥有极高的威望，其次，伊尹做思想工作是他的特长，当然很容易就说服了将军。

那么回过头来，我们就要知道，西北国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放弃了和商朝对抗，甘愿做商朝的属国了？

原来，西北国的老国王死去之后，他的二儿子驻留用武力夺取了王位，杀死了大王子，其实已经在内部埋下了祸根，尤其是以妹夫小鱼为代表的一些大臣和王族，暗地里一直准备推翻驻留的统治，夺取他手里的权利。驻留当然知道大臣们不服自己，王族内部反对自己的人不少，也明白，他不可能一味采用杀戮政策，把反对自己的人都杀光，那会激起内部叛变，后来在身边人提示下就想到了，内部问题不能化解的情况下，可以通过外部战争，转移矛盾，因此就开始了招降纳叛，和商朝内部的贪官污吏勾结，做他们的外应，给他们打气。他知道，自己想打仗也不容易，必须要有合适的理由，而他之所以收罗商朝的贪官污吏，变节分子，就是想通过这个办法刺激商朝，由商朝主动发动战争，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用保家卫国的名称去打仗了。

驻留的想法虽然不错，只是他不知道，以小鱼为首的贵族集团是不会拿自己生命冒险的，也不愿意和商朝为敌的。小鱼心理非常明白，凭西北国的力量，和商朝开战，就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驻留为了个人的荣辱，要把整个国家拖入战火之中，这是要毁灭西北国。基于这种担忧，小鱼就和同意反对驻留的大臣，贵族，组织了秘密团体，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废掉驻留，由小鱼取而代之。

至于促进小鱼尽快采取行动的原因是，太甲在东洲建立的物资粗仓基地。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小鱼当时就惊呆了，他当然知道，朝廷在靠近西北国的地方，建立物资储存基地的目的。于是就身穿便衣，亲自去东洲查看，结果就不是让他大吃一惊，而是差一点惊掉了下巴，因为他发现，朝廷在这座新建的城堡里，光是粮食一项的储存，就够两万军队吃一个月的，而且储存国模还在扩大，各种各样的物资，还源源不断地进入东洲，很显然，这样的规模非常明显地告诉他，朝廷不但要攻打西北国，而且要吃掉这个国家，否则，朝廷不需要动用这样规模巨大的部队。

那么西北国有多少部队？算上能够骑马射箭的所有男人，士兵总数不会超过一万，而对方是职业军，西北国的士兵素质，战斗技能，都无法和朝廷军队相提并论，如果战争一旦开始，分分秒秒西北国就不存在了。回到兰州城里，小鱼召集起自己的骨干集团，把在东洲看见的情形，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们。在场的众人虽然也知道东洲进驻了朝廷的军队，却没有想到，朝廷已经把东洲变成了大军物资储存基地，顿时都明白，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一触即发，再不采取行动，一旦战争打起来，说什么都晚了。

最后大家商量的结果就是尽快结束驻留的生命，然后和朝廷讲和。小鱼知道，驻留一直和岳父的小妾杏花有染，当岳父死后，驻留坐上大王王位，几乎公开占据了岳父的小妾杏花，而杏花本身非常**，每天晚上都需要驻留。小鱼决定收买驻留的贴身护卫，答应他，如果刺杀驻留成功，就把自己的小女儿嫁给他，如此一来，这个护卫就由贫民变成了贵族，还和小鱼成为亲家，这样的诱惑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抗得住的，因此，驻留的贴身侍卫，就在驻留和杏花大战，筋疲力尽，熏熏大睡之后将他刺死，一场惊天内讧就由一个侍卫完成了。

小鱼当上大王之后，做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排除亲近重臣，去东洲像太子沃丁请罪，表示只要朝廷不追究西北国叛逆的责任，西北国甘愿归附商朝，听从朝廷号令。

沃丁知道朝廷大军就要出发，担心小鱼知道了消息，在使用拖延战术，就提出把包括洛阳候在内的贪官污吏，交给他，然后才可以把他们的请求报告朝廷。使者回去告诉了小鱼，小鱼的确有些迟疑，怕朝廷得到贪官后，并不会接受他们的请求，但是最后还是答应了，因为他和身边大臣都知道，如今和朝廷谈判，他们没有重量级筹码。一旦朝廷大军出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因此就把包括洛阳候跃升在内的所有外逃贪官，送到了东洲太子行辕。

看见了送来的贪官污吏，知道了小鱼已经杀死了驻留，沃丁确信，小鱼投城是真心的，只是这件事太大，自己不能做主，就派人把消息报告给了朝廷。

六

结果，一场轰轰烈烈地军事行动，就因为西北国的内讧，烟消云散了，没有折损一个士兵，浪费一粒粮食，商朝就收获不小，朝廷和民众自然是皆大欢喜。只有太甲有些郁闷，本想通过战争，为自己的一生，留下开疆扩土的光辉业绩，哪里知道一切就像海市蜃楼一般，所有美好的感觉，瞬间就消失了。或许是因为心情抑郁，几天之后，太甲就得了一场重病，卧床不起了。

沃丁和伊尹等人，因为朝廷不费吹灰之力，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就收获了西北国这个国家，让他们成为了自己的属国，当然都非常高兴，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太甲会身患大病，卧床不起了，当然都是一头雾水，就连足智多谋的伊尹，也猜不出是什么原因。只要让王宫的御医全力救治。哪里知道，看起来并不复杂的一场病，太甲居然在床上躺了半年，等到病势好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初春了。

太甲虽然暂时离开了死神，但是身体状况却大不如前，到了夏天的时候，居然又一次卧倒在床，这一次太甲知道，自己恐怕生命不久了，因为在炎热的夏天，自己经常感觉寒冷，仿佛骨髓里钻进了冷风，时间不长就离开了世界。

在商朝的大王里，太甲最富有传奇色彩。前半段浑浑噩噩，几乎成为昏君的代名词。在墓地三年圈禁之后，突然大彻大悟，幡然回过，重新回到王位之后，努力工作，大胆创新，走遍半个国家，进行了一场规模不小的吏治，由此奠定了商朝**集权绝对权利的基础，而且，因为政治贪官污吏，震慑了天下诸侯，还差一点对西北国开战，最后导致西北国内讧，整个国家归附商朝，算是大功一件，因此，他的后半生可以说是轰轰烈烈，明君的典范，因此，当他的死讯传来，天下人都惋惜，都非常哀悼。毕竟一个人犯错误容易，真正做到浪子回头非常难。太甲由一个昏君，最后变成明君，应该说是脱胎换骨一般地转变，这是超脱了一般人的境界，即使在帝王中，像他这样的例子也是绝无仅有，因此，太甲丧事开办的那天，整个谷熟都沉入了哀悼之中，不管是官员还是贫民，都为商朝帝国失去这样一位大王而悲痛不已，这其中，两个人最为悲伤：一个是沃丁，一个是伊尹。

沃丁是太甲的儿子，父子情深，自不必说，伊尹则是另外一番感情。太甲的脱胎换骨，可以说是伊尹的再造之功。为了等候这一天，伊尹等待了三年之久，承受了常人难以承受的猜疑和屈辱，当时偌大的京城官场，包括贵族和贫民，几乎人人都相信，伊尹软禁太甲的目的是要夺取大王的宝座，没有任何人相信他在等待一个悔过自新的大王归来。而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人相信。那个漫长的日子里，他几乎像在黑暗里寻觅，咬牙等待黎明那天的到来，靠着惊人的忍耐，最后终于等到了焕然一新的太甲到来。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所有的阴霾都散去了，人们这才相信，伊尹果然没有私心，没有野心，他们忘记了这些日子，是如何迫害，羞辱，谩骂伊尹的，这就是人性的卑劣，他们只想享受现成的果实，不愿意为果实成长的过程中，付出任何辛苦。

伊尹并没有抱怨，因为他相信这一天一定可以到来，所以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平静地接受了，为新大王回归，做好了一切铺垫，太甲的确没有辜负他的行为，回归后的太甲，把一天当做两天使用，风餐露宿地玩命工作，用所能够承受的重压，去洗刷过去留给世界的耻辱，为了国家，朝廷，民众，忘我的工作，结果就是伊尹没有想到，风烛残年的自己还活着，刚刚过去六十岁的太甲却去了天国，又是一出白发人送黑发人，伊尹感觉自己阔达的心变得狭窄了，已经承受不起一幕幕悲剧在脑海里上演，因此在眼看太甲去世的那一刻。他的身心，身体像遭到雷击一般，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苦难和悲痛的压迫了，轰然倒在了病床上，这是他九十多年的岁月里，第一次安稳地“享受”了几天床笫的安宁。

但是当太甲的尸体被送往墓地的时候，他拼劲全力离开了病床，因为只要有一口气在，他就要最后为太甲去送行，这种感情是人世间难以述说的留恋和悲痛，没有任何词汇可以形容。按照太甲生前的遗嘱，太甲的墓地像前几位大王一样简朴，甚至有点寒酸，远不如当地富户的墓地，就在那一刻，伊尹心理感觉绞痛，觉得用最后余生，为国家，为商朝后世做了大量工作的太甲，不应该被丢弃在狭小的墓地里，他应该被这个世界记住，毕竟，千古以来，真正做到浪子回头的君王，他是唯一的，于是在那一刹那间，伊尹做出了一个零后世惊讶的决定，为太甲建庙。

商朝得到庙宇朝拜的帝王，到目前为止，只有汤一个人，如果给太甲建庙祭祀，就是说，太甲死后，享受了和汤一样的荣耀，很多人会不解，会提出异议。伊尹知道，但是他不会在乎，是对是错，留给后人评说，他只是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果然，第一个感到惊讶的是沃丁，尽管他随后惊喜地合不拢嘴，因为他没有敢这样想，但是伊尹替他想了。其次是大臣们的不解，包括傅聪这样的重臣。傅聪认为，论人品的完整，论道德的完善，论对商帝国的贡献，太甲都不具有建庙的资格，甚至不如外丙和仲壬两位先王，像傅聪一样想法的大臣很多，他们纷纷找到伊尹，当然，不会公然反对，而是提议，如果建庙，不能单单给太甲一个人建庙，应该包括外丙和仲壬，俗话说，落一群人而不能落一个人。傅聪担心，如果单独给太甲建庙，外丙和仲壬的后代会闹事。因为任何一个大王的后裔都知道，建庙是件华丽的外衣。

果然，当朝廷讨论这件事后，两个先王的后裔不干了，只是他们很狡猾，没有找伊尹，因为建庙对于伊尹和他的子孙没有任何好处，找伊尹的麻烦于理不通，名不正言不顺，伊尹这个提议出于公心，所以他们直接来到了王府静坐，请求新大王沃丁，给他们的先王建庙。

沃丁招架不住了，因为没有遇到这种事情，而且从骨子里，他不想得罪王族家人，尤其是先王后人，在沃丁看来，自己这个大王来得本来就缺少底气，不是他们的先王大公无私，王位轮不到自己，现在，他们为祖先来争利，也算合理，就把伊尹找来，说出自己的想法，沃丁认为，以现在朝廷的财力，多建几座庙也无所谓。伊尹知道沃丁的性格偏软，只是没有想到，面临大是大非的时候会犯糊涂，因为这不是朝廷财力的问题，更不是建造几栋房子的问题，建庙是为了祭祀，让后人记住先王的功绩，为后人做个榜样。

伊尹虽然恼恨沃丁糊涂，但是沃丁毕竟是现在的大王，他不能让沃丁感觉为难，因此对沃丁说：“大王，自古以来建庙都是朝廷大事，和动用国库银子没有关系。不错，以朝廷现在的财力，就是多建几座庙没有关系，只是臣想问大王，朝廷建庙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祭祀先人。”沃丁回答。

“如果仅仅是为了祭祀先人，祭祀可以在祖庙完成，为什么还要单独祭祀？为什么要百姓都去祭祀？”伊尹问。

“这个……”沃丁回答不出来，因为他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也从来没有人提出过这样的问题。

“在我们的国土上，建庙一共没有多少，除了祭祀上苍，鬼神，就是三皇五帝和汤先王了。祭祀上苍和鬼神是因为他们法力无边，能够给我们降幅，保佑我们，祭祀三皇五帝是因为，他们给世界作出了巨大贡献，他们的人格值得人们去效仿，他们的道德像灯塔那样照耀着我们，值得我们去膜拜。这里不应该有个人私利，也不是某个家族的装饰品，他们属于整个国家，不应该成为某个人，某个家族的遮羞布。太甲先王论功绩，当然不能够和三皇五帝相比，但是他知耻而后勇的决绝，浪子回头的勇气，足可以感天动地，成为后人的楷模。没有人不犯错误，但是犯错误之后，能够像先帝这样改的彻底，千古无一人，所以我们要祭祀他，要让他的光辉形象像灯塔那样照亮我们，让每个犯过过错的人都明白，他们可以像先王那样，改恶从善，这就是臣要给先王建庙的意义。至于你的叔伯兄弟，子侄，他们为什么找你来给自己的先王建庙，用心不良。他们把建庙当做了家族荣誉，当做了牌冕，遮羞布，用先王的庙宇做装饰，这是对先王的不敬，是亵渎，如果先王地下有知，会责怪他们的不屑。大王只要明白这个道理，就可以理直气壮，堂而皇之地斥责他们，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建庙不是分配财富，是给大家建立道德的灯塔，如果他们有羞耻心，就不要侮辱祖先。”

因为生气，伊尹一口气说了很多，这里既有让沃丁明白为什么建庙的道理，也有斥责王族中的某些人不知道廉耻的自私自利。沃丁没有想过建庙里面蕴含着如此深刻的道理，经过伊尹的剖析，从骨子里感觉惭愧，却有了醍醐灌顶般的梦醒，因此羞愧地说：“相父，孤家的确昏聩，没有弄明白建庙的道理，看见王兄王弟来闹，只想早点安抚他们，免得让京城百姓看笑话，多亏相父的点醒，孤明白了。孤立刻对他们说明白道理，让他们离开王府。”

看见沃丁脸上的愧色，伊尹明白沃丁真的听明白了自己的话，但是也知道，沃丁刚刚登临大宝，不愿意和这些叔伯兄弟闹不愉快，这也是人之常情，这个时候，自己作为五世老臣。理所应该替沃丁排忧解难，凭自己的资历和口才，伊尹料定，平息这场骚扰并不困难，就对沃丁说：“大**刚继位为王，宫里宫外事情繁多，这件事由老臣代为处置如何？”

沃丁虽然知道伊尹说的道理能够服人，但是自己去对门外这些人解说，效果不会好，但是也必须驱散他们，如果他们真听不懂人话，少不得只能派侍卫动手，现在听说伊尹要替自己做这件事，从内心中感谢，就说：“如此当然好，只是辛苦相父了。”

“这是臣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伊尹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