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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小说:锦瑟和鸣 作者:六月初七 更新时间:2024/5/6 10:36:40 上海的夜,歌舞升平。 仙乐舞宫,沈曼告诉了一身日本军装、珊珊来迟的苏锦她在路上遇到秦瑟一事;苏锦表面虽没上心,但两杯酒下肚后就借故离开了。 婶婶?苏家除了做饭的李婶,都是男人,而李婶只有一个侄女叫小玉,如今也在苏家做帮佣。 当叶顺见着大门外的苏锦时,有些惊讶,自苏锦与仙乐舞宫的沈曼好上后,便很少再回来苏家,只因苏智不喜沈曼、不同意苏锦娶她,父子二人自此闹掰了。 “叶叔,家里有来客人吗?” 苏锦一边往客厅走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 叶顺把今夜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给了苏锦听。 “二少爷,自秦小姐去休息后,老爷就一直呆在书房没出来过,他吩咐我不要去打扰他,我也不敢去敲房门,但我瞧着老爷送秦小姐出来时神情不对;二少爷,要不要打电话让大少爷回来看看。” 苏锦抬头朝紧闭的书房望去,摆手示意叶顺退下;苏锦又朝秦瑟休息的客房望去,拔脚往二楼而去。 书房外,苏锦耳朵贴着门,没听着什么动静,他抬手敲了敲房门;过了会,里面才传出苏智沙哑的声音:“进来。“ 苏锦进到书房唤了一声“父亲”;此时苏智早已收起了相框,见来人是谁后,不由得打揄着:“你今日怎么有时间回来。” “听说家里来了客人,我回来看看。”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苏智说着话起身往外走去,下了楼吩咐候在客厅的叶顺打电话让任职在日本宪兵司令部的苏枫回来,他今夜加班。 苏枫现为日本宪兵司令部长官浅井大佐的副官,官至中尉;接到电话后,对秘书李文交代了几句,苏枫驱车往回赶着。 虽还有秦瑟在,但她毕竟是个女孩,身为国民党的苏智决定把他哥哥苏辉唯一的儿子秦浣救出来。 在客厅沙发上等苏枫的空当,苏锦拿起茶几上的报纸随意地看着。 以为苏智出了什么事,苏枫驾车快速地往回赶来。见他回来,原本坐在客厅沙发上沉思的苏智起身上楼往书房走去,苏枫苏锦会心地跟了上去,叶顺站在书房不远处守着。 当听到让他们救今日被特高课抓的**地下党秦浣时,苏枫苏锦相互看了一眼。 苏枫说:“父亲,这几年你一向过得闲情雅致,今日怎么突然插手**的事。” “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他们出了事,损害的怕不仅仅是**的利益。”苏智解道。 苏锦道:“父亲放心,这次这事,没有牵连到我们。” 苏智知道苏锦说的“我们”是指国民党的人和事,他的两个儿子不像外界说得那样是汉奸,而是国民政府潜伏在日军这里的英雄,他也知道他们每天过着提心吊担、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但是没有办法,虽有秦瑟在,但她始终是个女儿家,他不能让他哥哥唯一的儿子就这样没了。 “别人我不管,但这个叫秦浣的你们一定要给我救出来。” 听到苏智这不容反驳的话,苏枫默了默,开口问道:“父亲,你为何一定要救这个秦浣,听叶叔说家里来了客人,是否和她有关。” “不仅和她有关系,和你们也有关系。” 苏智从书桌前的抽屉里拿出不久前看过的相框递给苏枫,说:“这是你们的大伯,我的大哥苏辉。” 苏枫把相框递给站在身边的苏锦,心里已经明白了,他说:“从未听父亲您提及过您还有位大哥。” “我们在战场上分散了,那时我受了伤,遇到了你们做护士的母亲,她是陈妻的远房亲戚,后来我就认识了陈立夫,开始跟着他干;这期间我也寻过你们的大伯,只是一直没有消息。” 苏枫:“这个秦浣是。。。。” 苏智:“是我大哥的孩子。” 苏锦放下相框,开口问道:“会不会搞错了?” 且不说他不姓苏,就算姓苏,如今用着假名字做地下工作的比比皆是,如何就能确定这个秦浣就是苏辉的儿子。 苏锦又道:“是今晚来家里的那位客人告诉您的,这种突然找上门来攀关系的,父亲小心有诈。” 苏智拿起桌上的相框重新把它放回到抽屉里,说:“秦瑟不会骗我的。” 苏锦:“秦瑟?她是怀着什么心思找上门来,父亲可要小心,别被人着了道。” “你给我滚出去。”闻言,苏智指着紧闭的房门,对苏锦说道。 “父亲息怒。”苏枫连忙安抚苏智道:“**是日本人的眼中钉,苏锦也是怕父亲与大伯情深,被人陷害;如今我们都在日伪工作,还是小心些好。” 苏智拿出之前秦瑟给他的怀表放在桌子上,斩钉截铁地说道:“就凭这个,就不会错。” 苏枫拿起怀表打开来看,是与苏智珍藏的相框里一模一样的相片:哥哥苏辉右手搭在弟弟苏智的肩上,两人都笑着。 苏枫把怀表递给苏锦,苏锦随意地看了眼放下,道:“这又能说明什么?父亲怎知这不是日本人从秦浣身上搜下来,诈我们的。” “我指望不上你,你给我滚出去,苏枫,你怎么说?这人你是救还是不救?”苏智有些恼。 苏枫并未答话,他拿起不曾走动过的怀表在手中仔细端详着,突然走向一旁的柜子从里拿出工具来撬开了怀表的底部。 表壳内夹着一张纸条,苏枫把它拿出递给了苏智。 此信写给长子秦浣: 儿启信时,父可能已为了中国革命离世,我于1921年在上海加入共产主义小姐,时你与妹妹秦瑟还小,革命的道路并不平坦,我怕日后祸及你们,故让你们随了母姓;父现在所做之事,是想给灾难深重的中国人民带来光明和希望,现你们还小,恐不能理解,但父希望日后你们会明白。父有一弟,名苏智,在17年湘南战事中我们无奈离别,后我多方寻找,都未果,此前在上海无意之间,我发现他已加入了国民党,与父站在了对立的两面,故父未与他相认;但父知道,无论发生何事,他都与父同着心,故日后你们若有事,可去上海寻他。今留一怀表做为信物,愿你们健康平安。(父苏辉,写于1927年) 苏智神色难掩悲伤地把纸条放在桌上,拿起之前苏枫拆开的怀表动手安装起来。 苏枫拿起桌上的纸条看着,随后递给一旁的苏锦,自语道:“他们应该是看了这信,所以来找了父亲。” 苏智:“今日有些晚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苏锦放下手里的纸条二话未说,走出了书房。苏枫却未走,他放心不下苏智,忧心地唤了声:“父亲。” 苏智朝他摆摆手,示意他离去;苏枫道了句:“父亲也早些休息。”离开了书房。 人都走了,偌大的书房只剩下苏智一人,看着怀表相片里比肩的兄弟二人,苏智的悲伤怎么也藏不住了。这夜,他无眠。 翌日,听闻苏智整夜呆在书房没出来过,苏枫忧心地敲开了书房的门。 “既是大伯的儿子,就是我们的兄弟,人自然是要救的,只是如何救,还需我与苏锦研究研究,父亲且放宽了心,凡事有我和苏锦在。” 书房内,看着躺在躺椅上怀抱相框的苏智,苏枫对他说道。 听了苏枫的话,苏智睁开眼来,在苏枫的挽扶下坐起身来,他走到书桌前把相框放回抽屉里,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只是要尽快,日本人的审讯室,不是什么好地方。” 苏枫当然明白苏智的意思,是怕特高课的刑讯把人打坏了,又道:“你先去吃早饭,再好好睡一觉,昨夜我已找人问过,那秦浣是个硬骨头,到现在都没有吐一个字,特高课准备今日把人转送到宪兵司令部,由我们接手,我现在就回司令部准备营救他的计划。” 听了苏枫的话,苏智又放宽心了许多。秦浣去了宪兵司令部,有苏枫照顾着,自会少吃很多苦头;他拔脚往外走去,便走便对苏枫说:“不急,吃了早饭你再走,顺便认识下秦瑟。”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书房。 楼下客厅沙发上,苏锦正看着今日送来的报纸,见苏智苏枫下楼来,便开口道:“到现在都没有起来,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苏智知道苏锦说得是秦瑟,开口不悦道:“你怎么还没走。” 苏锦:“大哥都没走,我怎么能先走。” 苏智不想再理这个处处与他对着干的二儿子,径直往餐桌那边走去。苏枫对于这父子二人时常的拌嘴,早已习已为常,他未曾开口,跟着苏智往餐桌走去。 苏锦知道,他的父亲喜欢他的大哥胜过喜欢他。 苏枫听话,凡事不曾违背过苏智的意思;而苏锦,却常常气得苏智吹胡子瞪眼。 苏锦放下手里的报纸,起身跟着朝餐桌走去。 苏智在主座上落座,苏枫苏锦分别坐落于他的左右两边;这时,秦瑟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盘糕点朝这边走来,苏锦瞧着来人眼生,开了口:“叶叔,家里什么时候来了新人。” 候在苏智身旁的叶顺朝秦瑟望去,道:“是秦小姐,她一大早起来就去厨房忙着,说要给老爷做芙蓉糕。” 叶顺接过此时已走到他身旁秦瑟手里端着的糕点放在苏智面前,苏枫站了起来,同秦瑟打着招呼,让她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苏智看着眼前摆放的糕点有些激动,他拿起餐桌上的筷子,颤抖着夹了一块糕点放入嘴里慢慢品尝着。 苏智忆起小时候家里穷,吃不起街上叫卖的点心,于是他们的母亲就用粗面自己做了糕点,他们为这糕点取名“芙蓉糕”,因为他们的母亲叫“芙蓉”。犹记得上一次吃芙蓉糕是在二十多年前,那时父亲母亲相继离世,他和大哥苏辉决定去从军;在去从军的前一天,苏辉用家里仅剩的粗面做了芙蓉糕,兄弟两人开心地吃着,约定等他们建功立业后,再一起做芙蓉糕吃。 战争不会只有一场,自那以后,苏智便再也没有吃过芙蓉糕,那年少记忆里的味道。 “看来秦小姐的手艺不错,我也尝尝。” 苏枫不想再让苏智陷入悲伤,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芙蓉糕放入嘴里,连连称赞着。 苏锦也夹了块芙蓉糕吃,他说“还没李婶做的糕点好吃。” 秦瑟:“小时候曾听母亲提起,父亲很喜欢吃芙蓉糕,便跟着她学了这手艺,想着日后有机会做给父亲吃,只是记事以来一直未曾见过父亲,今日便借着机会做给二叔尝,我学艺不精,手艺差了些。” “做的很好,你做得很好。” 苏智手指着苏锦对秦瑟道:“你不要理他,在这个家里你就把他当空气。”接着他又道:“有事找苏枫,你这个大哥还是不错的。” 被表扬的苏枫正高兴着,哪知又听苏智对他说:“吃完赶紧去忙正事。” 苏锦轻笑出声来。 “得了,父亲这是有了妹妹,儿子都不重要了。”苏枫快速喝完碗里的粥,打笑着道:“幸亏苏锦是个男孩,要不然我在这家里的地位怕是堪忧。” 苏枫一番玩笑话,让有些怯生又自卑的秦瑟腼腆地笑了笑,她抬起头来,却正好瞅见同样在轻笑的苏锦,二人就这样无意地对视了,秦瑟慌忙低下头去、脸红了大半。 虽已有二十一,但那脸却稚气未退。对这个突然闯入他们生活的堂妹秦瑟,苏锦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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