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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小说:尘事情缘 作者:野外散仙 更新时间:2024/5/12 19:13:09 高平原来相信,随着夏道梅姑娘的脱离视野,意外小插曲结束,他的一切又将恢复到从前。可是,来到铁友兰母亲床前,尤其她那关切的眼神,让他的心情顿时地没有了轻松。 “见面了,和夏道梅那姑娘。” “是的,见了,在电影院。” “没有去迟到,是你等的她。” “是的,电影开场之后,才见她人来的。” “这就好,男孩子嘛就该这样。那么,谈了吗,你们在后来谈得怎么样。” “一部外国影片,感觉上,她应该是很有见解。” ??审视地看他,老人脸上浮现出笑来;“这样的话,看来小姑娘应该还不错,你说,我这样理解对么。” 他回答了,母亲又问;“看完了电影,是你送姑娘回家,妈猜得对吧。” 他如实地说;“不,不是我送,是小夏她陪着走了一段路。” “怎的,人家姑娘陪你走——呵呵——”她笑了,甚至还稀罕地笑出了声音。然而,至从回来难得看见的她这开心,却让高平那心情反而没有了平静地纠结。 任妈来了,但是第二天一大早的出现,几句话之后,任妈脸上原来的笑意就僵住了。而这之后,铁友兰老人这脸上原来那些皱纹,也在随着眼神的暗淡似乎还有了更加密实的堆砌。 “看不出来,怎么回事啊,友兰姐,和夏姑娘,高平怎样个心思姐你说不清楚?” 虽然任妈明显的不满,几乎也不掩饰的抱怨,可是友兰姐也只是一声的叹息;“唉,没说啊,两个人怎么个情况平儿就是不提,你让我怎么办。” 毕竟多年的街道工作,任妈多少也明白,现在的男女,自己再是如何着急也没用,得另外想办法。不过离开友兰大姐的任妈,当她再次出现在铁友兰床前时,那脸色可是比早上难看多了。 “你说说看,你家高平他怎么能这样啊,大而化之的。” “怎么啦,任妈?” 任妈很不高兴地说;“你说吧,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人家女孩主动答应约会,这孩子没说,下次约会时间居然就没说一个字。” 似敏感到什么了,铁友兰惊讶地说;“原来是她,女孩她愿意我家高平的呀,我的天!” “要不是喜欢,人家女孩买电影票,你在哪听说过——”任妈说,接着就向她友兰大姐解释了起来。 说起这小夏的姑娘,缘分呐,一切都是缘分。她告诉友兰大姐,这之前,自己并不知道夏姑娘,认识她嫂子赵玉完全也是偶然。那天因为邻里纠纷,自己去了缝纫三社找他们**了解情况,**送自己出来,没想到赵玉会跟了出来。 做衣裳,特别上年纪的,要数我们这里最好。她说。 街道治保主任呐,找上你单位领导,这也是工作需要。不过,本来想这样和她说,没想到她却说,愿意的话,她愿意上门量尺寸。看她心急火燎的,也不好如何让人难堪吧,于是开玩笑地说,和**说好啦,除非有认识的女孩子,要不,这一单免谈。 “有啊,我也可以——” 按说也是无心,偏偏就有这种的机缘巧合,因为缝纫社工作稳定急于做成一单业务,赵玉带上她小姑子来了。还没说替两个人介绍呐,天知道,人家女孩子就有了心思。你猜怎么回事,这种事,还是那嫂子看出名堂,屁颠屁颠跑来找的我。 虽然那母亲的友兰大姐听得明白,也感动得眼里也湿润了,但那心里难免也疑惑,女孩子的情况,她又该怎么回事。 任妈拍了大腿,论模样,阿娜多姿那是旧话,那种文静秀气可人,平常的女子,可以说要甩她们好几条街。绢丝厂很不错的国企,哥哥也是单位里上班,所以啊,高平让姑娘对上眼,这说明了什么,友兰大姐你知道吗—— “哪样的意思啊,任妈——” “城隍庙鼓槌,这两个人,当然是天生的一对!” 她高兴了,也激动了,她家高平有这种好事,该是上辈子修来的多大的福哇。于是,高平从菜市场回来,铁友兰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让他来到了床前。 “平儿,知道耽搁了你,可还是想我母子啰嗦上两句。” “没问题,妈,有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我听任妈说,小夏的姑娘不光模样儿好,人也秀气资重。你怎样看,觉得她是这样吗。” 这个嘛,差不多吧,我想。” “任妈还说,不错的纺织单位,家庭的条件也差不到哪去。” 他知道老人接下来要说什么,也理解老人们的用心,但是通过相亲,以条件匹配来成就婚姻,这并不是现代青年愿意的选项。 “我听说,买电影票,还是人家女孩子主动。电影院人也来了,可是不该呀,后来的约会,平儿,你怎么就没有——” 他语塞了,但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不好说。现在的年轻人,不是谈情说爱,没有源自于心灵的情感滋润,不存在感情基础却要组合的家庭,这种勉强凑合的婚姻又何来幸福可言。 当然,他需要冷静,在理解老人的同时,也不能够伤了她们的心。于是他转而问她;事情都忙好了,还有需要我做的,妈你尽管说。 “忙你的去吧,有事的话,我就喊你——” 他坐下来,埋头于工作,将一切的烦恼抛之于脑后。但是任妈找来了,她叫上他,神情严峻的脸完全没有了平常的和蔼亲切。 “坐啊,你坐。不是任妈想找你,也不是不想客气,因为来不及了,你就快走人,回到单位上去。” 用不着多想,高平也猜到她要说什么,不过,他还是平静而诚恳地答;“是的,技术改造,这里没有几天好呆了。” 任妈说埋下头,捏拳头捶腿地说;“要走了,可你看我,不会这就老了吧。唉,这腿脚,说说看,怎么就越来越不争气了哇。” 随着一声叹气,高平觉得,这时候的任妈看上去像衰老了许多。不过,他安慰她地说;“可能是你太累,休息一会,任妈。”。 任妈点头,那脸色也柔和多了;“是有些儿烦人,那任三老汉,说来也一把的年纪,当着女婿老两口互撕。为老不尊,我就这样说,批评他,人老,更不能依着个性胡来吧——” “你做得对,怎么说,他得注意分寸才是。” “好啦,不说了,那都是工作。说说家里的情况,友兰大姐怎么样,动弹身体,这下半身的情况会不会好多了。” “动作不是太大,估计还可以,这不,便盆就是她要求的自己来放。”高平答,见任妈拿拳头捶背,忙站在她身后地替她拿捏肩头。 任妈说;“难为你了,平儿,特别你对友兰大姐这份孝心,任妈看在眼里,真的也无话可说了。可我也不敢病秧子啊,要不的话,遇上忙街道工作的事,友兰大姐管不过来,你说这让人如何是好——” 似乎任妈的感慨,高平的心情也随之而凝重了起来。当然,自己就要走了,人瘫在床上,他想过,也考虑好负起责任来,必须请人,自己花钱请人帮忙照顾铁友兰母亲。 任妈开心笑了;“是呀,请人帮忙。不过就是这样,你任妈也会尽量挤时间,在友兰身上多用心。可是就怕呀,哪怕刚结婚的小女儿我不管,就怕有一天这把老骨头不饶人的话,唉——” 任妈话说到这份上,那言外之意,就好像一石惊醒梦中人一般。他该走了,如期交回技改需要的图纸,他不可能一己之私影响大局。可是铁友兰母亲,真的以为拿钱雇人照顾,卧床不起的孤苦老人丢给上年纪的任妈,自己真的就可以放心地一走了之吗—— 任妈的那些话萦绕在脑海,反复地思考,他的一颗心再没有了平静。 “平儿,你去过了吗?”床上的母亲在问。 “什么事,妈,你告诉我好了。” “车票啊,回单位的火车,是时候该买票了不是。” “这个,我想,应该是没问题吧。” “工作啊,孩子,这可是千万大意不得。” 她是认真的,那眼神里似还有了焦虑,而她的这份关切,的确也让高平难免的感动。这就是铁友兰母亲,尤其内心里牵挂自己的那份真情,实际上并不逊色于任何一位母亲。 应该是他就要返回单位吧,特别是今天,就是吃药,老人也是固执地坚持想要自己来。尤其便盆靠床的坚持,她也是希望方便的问题,能够依靠移动身体自己来解决。大概是不愿意影响到自己做事,艰难地躺好身体的同时,母亲还又是还闭上了眼睛,而她因为身体的动弹禁不住地**,却又是深深扣动了他的心弦。 由于房上亮瓦透进来的光线,也只是这时候他才发现,床上这灰白头发中的脸,似乎已经不堪岁月流逝地布满了太多褶皱。明显憔悴的面容上,不但皱纹密布也纵横交错,他不知道,这额头那一道道深深纵沟,划向眼角那深长须纹,有多少是代表了欢乐,又有多少在刻画了生活的磨难与艰辛,还有多少,是浸透了生活的苦涩和历经沧桑。 太多了,过去那些不幸的艰难岁月,那诸多苦难甚至残酷在她心灵里的刻划。但就算是这样,哪怕经历过太多的绝望甚至于无情,老人不但坚持下来了,并且仍然保持了她那善良的本性,她那源于本心的爱心和真情,以并不怨天尤人的勇气生活了下来。 “妈妈——” 仿佛又是那声音,碎心的呼唤,仿佛充斥了无尽忏悔和思念——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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