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老九的秘密（2）

第九章、老九的秘密（2）

张冶良把目光移到列车的窗户上，不过什么也看不见，除了自己在窗户上的影子。他感觉心跳在震动着自己的身体，比列车的震动还要剧烈。他想自己心跳剧烈，大概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当然还有一些事情让他怀疑，例如达琳比以前更显得甜美、眉宇间那可见的孤单，好像非常需要他这个丈夫。可妻子就在眼前，伸手就能触摸到她。现在张冶良一想到曾经喜欢过她那极度柔软的身体就无法忍受。一种可怕的念头突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难道是他们的婚姻出现了状况？记得她们结婚时她才二十几岁，她是从前苏联留学回来刚参加工作的少女，同时也是一位地下工作者。可他们刚结婚不久就分开了，张冶良下意识的移动了一下身子，好像要承担达琳的罪责。做一个好妻子是她的愿望，但那不是一个女人唯一要做事情。但她确实是这么做的，对吧？

张冶良再次感到一阵强烈的羞耻，但羞耻毫无用处，因为达琳所做的一切都会令张冶良难堪或者惊讶。“婚姻”一词萦绕在张冶良的耳际，在他看来这是个庄严的名词，因为婚姻的本质在于它的神圣，在于它所包含的爱与罪的交织。可能是工作的原因，每次见面两个人都生活在谎言中。往事像潮水般涌入脑海，他真想举起双手，挡住这一切。

他甚至闻到了达琳身上的香水味，他毫无反抗力的屈服那诱惑，多年来他对自己妻子的面目一直是模糊的。只记得一片粉红。他意识到重新回忆这些往事对自己有什么益处呢？是武装自己去对付她，还是自我瓦解？可能是自己对妻子的期望值太高了，高的不合情理。张冶良想：“自己也有过一些不愉快的经历。但他始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烦恼。”列车在内蒙古高原上移动着，他带来的不知道是张冶良的惊喜或者是烦恼。这个疑虑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揭晓。

老九叹口气：“嗨。在接下来的几周时间里，再也没看到那个女人的**。她星期六依旧再做运动锻炼身体，但是，只有穿着睡衣的时候才会把窗户打开，过不了多久就将窗帘拉上，因此根本无法看到她在屋里干什么。老九跟黄参谋讨论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个所以然。”

两个人因为拥有共同的秘密，因此俩人走得很近。相同的期待总是折磨着他们。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初秋，佣人带着儿子去商场买秋天的衣服。老九打电话把黄参谋叫过来，这种事情两个人一起做好像更有乐趣。黄参谋过来时，大约是下午两点半钟，老九在窗户边上早早的准备好了照相机和望远镜，时间还早，老九说：“不如我们先下两盘棋。”时间这个东西就是这样，有事就慢，没事就快。两盘棋下完，正好三点半钟。

对面的窗户已经打开了，那个女人依旧穿着粉红色睡衣在房间内的空地上做着运动。老旧把胶卷放进照相机里，看了那个女人一会儿，黄参谋说：“让我看看？”正对着镜头的黄参谋突然尖叫起来：“啊！快来呀！

老九直接从窗户望过去，看到对面窗户里出现了两个人影。”老九拿起望远镜一看，刚才出现的那个人是一个上了岁数的、头发花白的、瘦弱的都驼背的老人。他和那个女人面对面的说着话。老九下意识的按下了快门。

突然情况发生了变化，两个人似乎在吵架，老头张牙舞爪，用双手掐住女人的脖子，随后两个人便在地毯上打起来，男人毕竟上了岁数，动作看起来有点迟钝，但是男人到底比女人力气大点，他把女人压在自己身下，并且不断的将她的头往地上撞。男人觉得不解气，又狠狠的抽了女人两个耳光，女人好像非常痛苦。老九差一点喊出声，那个老男人明显着动作迟缓，女人为什么不找机会逃跑呢？真为她着急，男人就是贱，总是在心里怜香惜玉。

可能是打架打的累了，男人站起来走出了房间，女人躺到床上像是在休息，又像是受了伤。突然男人返回来了，手里还拿一把明晃晃的东西。“啊！那是一把刀！”一边用望远镜看的黄参谋尖叫着。他根本没用望远镜，是用肉眼看到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九吓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在毫无意识下不自觉的拍下好几张照片。

女人突然坐起来，男人拿着刀向她刺过来，女人年轻又经常运动，身体灵活是肯定的。这时她柔软的身躯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第一刀躲过去了，他忙不迭的再刺第二刀，又没刺中。这时，突然形势有了变化。女人的动作灵活起来。她连续躲过男人的两次攻击。用手抓住了男人拿凶器的右手，在眼前的情形下，这似乎是最有效的防卫，老九是这样想的。

两个人用尽全身的力气互相攻防着，突然男人跌倒了，可能是没有站稳，也可能是体力不支。女人趁机压过去，只见男人右手的刀子夹在两人之间。忽然老九在望远镜里看到男人的身体突然巻曲起来，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老九又想去按快门，可惜胶卷没有了。

透过望远镜，可以看到男人已经流了满地的血，老九尖叫着自己挪开：“黄参谋！在哪儿！快看看。”他也被着景象吓呆了。两个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要不要打电话报警，他们俩拿不定主意，就算报警他们也不知道对方的具体地址还有姓几名谁。

那个男人躺在哪儿一动不动，好像是已经死了，刀子正好插在他的胸口，女人茫然地站在一旁，不久就走出了房间。老九习惯性的看看墙上的钟表，刚好三点四十分，这一幕惨剧前后发生的事件不过十分钟，老九却觉得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第二天早上新闻出来了，今天的头条正是老九看到的那一幕。报纸花了很大的篇幅来报道这件事，不过让老九疑惑的是，报道的内容却和老九见到的不符。警方判断是妻子刺杀了自己的丈夫，那个女人涉嫌杀人被逮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