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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痛定思痛小说:良吏传 作者:遨游红尘 更新时间:2024/10/13 14:07:02 将士们看到主帅高仙芝被斩,一个个眼冒火星,义愤填膺,齐声喊道:“高**死得冤枉,高**死得冤枉!”声凌云宵。边令诚看到自己引起了众怒,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接着,他操着尖细的嗓音阴沉地喊道:“这是想干什么?难道圣旨你们也敢不服从吗?你们要是再这样闹下去,就是对抗朝廷,就是要造反。”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时,唐明皇派来的中使赶到了。 宦官边令诚连忙跪接敕书,他看着看着,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浑身颤抖,呆若木鸡僵在那里,一言不发。中使看到两位大将军躺在血泊中,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然而为时已晚,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中使回到京师,把封常清写的遗表呈上。这封遗表是封常清从渭南返回潼关后写的。只见唐明皇仔仔细细地看着,还轻声地念了出来:“臣欲挺身刃下,死节军前,恐长逆胡之威,以挫王师之势。是以驰赴宫阙,就死御前。一期陛下斩臣于都市之下;以诫诸将;二期陛下问臣以逆贼之势,将诫诸军;三期陛下知臣非惜死之徒,许臣竭露。臣死之后,望陛下不轻此贼,无忘臣言,则冀社稷复安,逆胡败覆,臣之所愿毕矣!” 唐律规定:“诸主将以下,临阵先退者,斩;诸主将守城,为贼所攻,不固守而弃去及守备不设,为贼所掩覆者,斩;”这起案中,封常清败归,并非临阵先退,乃被敌击退;高仙芝放弃陕郡,退守潼关,也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为保住潼关这一通向长安的门户;二人为宦官边令诚谗害,死非其罪。 唐明皇阅罢,又听中使说潼关数万将士共同为两位大将军发声:冤枉!冤枉!还是冤枉!那场面可谓惊天地,泣鬼神,怎不令人扼腕长叹? 唐明皇追悔莫及,一个劲地抱怨自己真糊涂,这样好的国家栋梁竟毁于自己跟边令诚之手。高力士见状,忙上前劝慰陛下。这一劝不要紧,唐明皇迁怒到高力士,并抱怨道:“高将军,这可是你荐举的监军。” 痛定思痛,唐明皇下令将军李承光暂时代职领兵把守潼关。并让高力士秘密地把边令诚召回京师。返回途中,边令诚越想越不是滋味,这次回宫弄不好自己脑袋就要搬家,想到这里,他恶狠狠地说道:“跟谁不是吃口饭呢?”就这样,他归降了安禄山。 潼关,地理名词。位于陕西省渭南市潼关县北,北临黄河,南踞山腰。《水经注》载:“河在关内南流潼激关山,因谓之潼关。”始建于东汉建安元年(196年)。潼关是关中的东大门,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居中华十大名关第二位,素有“第一关”的美誉,乾隆皇帝游历帝国大好河山,行至于此,也不免感慨潼关之险峻,并于城楼外横额上留下“第一关”的鎏金御书。 潼关设于东汉末,当时关城建在黄土塬上,隋代南移数里,唐武则天时北迁塬下,形成潼关城旧址。唐置潼津县,明设潼关卫,清为潼关县。潼关地处黄河渡口,位居晋、陕、豫三省要冲,扼长安至洛阳驿道的要冲,是进出三秦之锁钥,故而成为汉末以来东入中原和西进关中、西域的必经之地及关防要隘,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素有“畿内首险”、“四镇咽喉”、“百二重关”之誉。潼关位于关中平原东部,雄踞秦、晋、豫三省要冲之地。潼关的形势非常险要,南有秦岭,东南有禁谷,谷南又有12连城;北有渭、洛二川会黄河抱关而下,西近华岳。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过去人们常以“细路险与猿猴争”、“人间路止潼关险”来比拟这里形势的险要。杜甫游此后也有“丈人视要处,窄狭容单车。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的诗句。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潼关地理位置的重要性显而易见。即便这样,唐明皇心有不甘夜不能寐,他担忧让将军李承光掌舵,压不住拖。如果潼关一旦意外失手,那京师长安便危如累卵。真到了那种地步,那自己剩下的只有后悔与自责的份了。为了稳妥起见,他在寻寻觅觅,防守潼关、东征破敌的千钧重担,究竟谁能担当?他忽然想起大将军哥舒翰,近期染病在京师家中休养。 那哥舒翰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他到底压重还是不压重呢?且听小的一一道来:哥舒翰是唐玄宗时期著名战将,屡立战功。天宝五载(746年),吐蕃入侵边境,哥舒翰在苦拔海抵御,将对方击败。天宝六载(747年),哥舒翰在积石军设埋伏消灭吐蕃的五千骑兵。天宝七载(748年),哥舒翰在青海湖边建造神威军城,在被吐蕃攻占后。他又在青海湖中的龙驹岛上建造应龙城,吐蕃因此不敢靠近青海湖。天宝八载(749年)六月,哥舒翰不到十天就攻克了石堡城。天宝十二载(753年)七月,哥舒翰攻下了吐蕃洪济、大莫门等城,占领了黄河九曲,在这地区设置了洮阳郡,成立了神策、宛秀两个军。唐朝诗人李白曾在诗中多次对哥舒翰进行歌咏,比如:君不能学哥舒,横行青海夜带刀,西屠石堡取紫袍。(《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天为国家孕英才,森森矛戟拥灵台。浩荡深谋喷江海,纵横逸气走风雷。丈夫立身有如此,一呼三军皆披靡。卫青谩作大将军,白起真成一竖子。(《述德兼陈情上哥舒大夫》);白骨成丘山,苍生竟何罪。函关壮帝居,国命悬哥舒。(《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 唐明皇深知河西、陇右节度使哥舒翰的威名,况且哥舒翰与安禄山一向不和。这样,便可做到不用扬鞭自奋蹄。陛下深以为然且不容置疑。
哥舒翰拖着病体跪接圣旨,当他看到陛下召见自己,慌忙奉旨进宫。这时,哥舒翰得了中风病,他是在土门军视察时突然患上,今年二月回到京师治病,如今正在家里闭门疗养。 唐明皇在皇宫召见了他,并说明此次任命他带兵东征,还说非常时期不可推辞。哥舒翰心里明白,皇上对自己推心置腹,多少年来,皇恩浩荡,自己从基层一步一步走上来,都是皇上对自己的青睐与赏识。哥舒翰受到皇上宠信程度,除了安禄山,第二个非他莫属。从天宝十一年加开府议同三司;第二年,进封凉国公,食实封三百户,兼陇右节度使、河西节度使,后来又进封西平郡王;第三年,拜太子太保,再加实封三百户,复兼御史大夫。 哥舒翰对皇上厚爱感恩戴德,笃志效忠。然而,他深知自己染病在身,怎么能骑着骏马保卫边疆呢?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想到这里,两眼喊着热泪,连忙给皇上叩头道歉,说话不利索道:“陛下,臣已是手脚笨拙、眼斜嘴歪的重症参加人,行动异常困难,还是恳请陛下另择他人。”唐明皇眼前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并叮嘱他先干着,等有了再代替。 哥舒翰是个务实派,他知道目前自己的身体状况,便哭泣道:“臣真的不能胜任,一想到陛下对臣恩重如山,便感动万分,遂竭肱骨之力报效国家,恐怕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此时,唐明皇心急如焚,东征如果群龙无首,那京都失陷是早晚的事情。有鉴于此,他动容道:“哥舒爱卿,朕实在无奈,如果前线没有将领,国家社稷恐怕不保。” 哥舒翰看到皇上殷殷之情,便感激道:“既然这样,臣愿受命于危急时刻,竭心尽力,不辱使命!” 唐明皇再次嘱托哥舒翰,道:“你可身居帷幄之中,可让得力助手承担决策践行者。”哥舒翰一再表示万分感激。皇上还专门挑选一名御医随时为他治疗。 随即制下,任命哥舒翰做兵马副**,御史中丞田良丘做行军司马。随后,皇上敕命皇太子领衔兵马**负责平叛。统领各个地方拼凑起来的十八万人,号称二十万,依旧驻守潼关一带。 那一天,唐明皇在兴庆宫勤政楼亲自为哥舒翰送行,又命文武百官到东郊饯行。哥舒翰顿感意兴阑珊,万头攒动的想法,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对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唐明皇目送哥舒翰的背影,禁不住热泪盈眶。他对宦官高力士说道:“哥舒翰跪拜之际,身子侧侧歪歪,都生想摔倒,说起话来,呜哩哇啦,听不清楚,即便这样,看着他咧着嘴都想哭,朕也替他难受。唉---哎!要是朝中有人可以差遣,为何非逼着一个病人厮杀疆场?!”高力士劝皇上切勿伤悲,心的话:打仗要的是雄心壮志,而不是悲悲戚戚,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因此,良好的心态是战胜敌人的法宝。想到这里,高力士安慰道:“造成这些青黄不接的现象,都是口蜜腹剑李林甫多年来打击异己、嫉贤妒能的结果。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恬不知耻蒙骗陛下‘野无遗贤’。如果张九龄、王忠嗣跟皇甫惟明有一个人在,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不提还则罢了,宦官高力士一提过去,唐明皇就感觉在揭自己伤疤,又哭丧着脸,说道:“高爱卿所言极是,当年他们三个一个劲地给朕奏报,说安禄山有反相,不可不慎!朕被安禄山蒙蔽了双眼,喝起了迷魂汤,致使朕一错再错,将他们这样的贤相良吏一一替安禄山、李林甫给摆平了。现在想起来,让朕肠子都悔青了。”言罢,竟呜呜咽咽起来。 斯时,哥舒翰拖着病躯带领大军浩浩荡荡走向了东征之路,队伍逶迤多达二百里。旌旗招展,鼓角齐鸣。 当时,哥舒翰志在凌云,却久病不得治愈。因此,他把军务委托给田良丘管理,又委任部将王思礼管理骑兵,部将李承光管理步兵。然而,田良丘本来就是个仁慈的文人,却让他掌握军务,无异于让绵羊管理群狼。俗话说:慈不掌兵。因此,王思礼跟李承光谁也不服谁,斗勇争狠,破坏团结。监军使李大宜,则跟一帮子将领称兄道弟,耍钱赌宝,沉湎酒色,不务正业。如此看来,队伍里出现了这样的蛀虫,不祥之兆渐已呈现。 后人有一首歌唱得好: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看来,打铁还需自身硬,对于军队肃正是十分必要的。 就这样,东征部队首领形同虚设,出现了“政令无所统一”,“人无斗志”,“颇无部伍”等现象。战士们有时忍饥挨饿,军衣破损,冻得一个劲地打牙战,两排牙咯噔噔撞击着。其实,御赐的军衣被锁在仓库里,由于彼此掣肘,才造成了这种局面。这样的军队,没有统一的思想武装头脑,没有严明的纪律约束行为。面对虎狼之师的安军,又怎能抵御呢?索性唯一坚硬的屏障就是潼关,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安军多次发动进攻,都无功而返。 可是,战事一直处于胶着状态,这让唐明皇焦灼不安,他很想反攻为胜,便一连下了好几道圣旨,督促哥舒翰立即出兵,进行戡乱,以不辜负京城老百姓对他的殷切期盼。 作为盛唐名将、有名军事家哥舒翰审时度势,觉得现在兵力应该肃正,提高战斗力,以待来日大反攻。于是,他数次上奏,一再强调时机还没有成熟,应该局险挫锐,迟滞安军的正面强攻。就这样,唐军与叛军形成对峙状态。 这时,安禄山心焦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气得哇哇大叫,遂派出差使数次轮番骂阵,可唐军坚壁清野岿然不动。安禄山顿足道:“数月来,我军不能进一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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