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偷工减料的家伙们

城郊的树林，绿意盎然，鸟鸣啁啾，看似是远离尘嚣的净土。大头鬼与四名手下坐在帐篷前，炭火上烤着肉串，油脂滴落火中，滋滋作响。然而，这闲适的氛围只是表象。当旁边的树林传来异响时，大头鬼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瞬间从腰间掏出了手枪，眼神锐利如鹰，指向声音来源。何劲伟拎着水果和矿泉水从树林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带着点无奈的笑容：“老大，你不用这么紧张，这荒山野岭的没有人会来这里的。”

大头鬼看清是他，这才慢慢把枪收回，接过水瓶喝了几口，试图掩饰刚才的失态：“是啊，这青山绿水的，在这里住的，我都不想走了。” 但他的眼神，依旧不时警惕地扫视着周围。这时，另一侧的树林再次响起窸窣声，何劲伟反应极快，瞬间抽枪，同时一个侧步，用身体挡在了大头鬼身前，低喝道：“老大，不要动！” 他的动作迅捷而专业，保护姿态十足。

跑出来的是气喘吁吁的阿罗。何劲伟这才收起枪，扔给阿罗一瓶水，仿佛刚才的紧张只是一个小插曲。大头鬼看着阿罗灌下一整瓶水，把手里的肉串递过去，语气恢复了平静：“来，边吃边说。”

阿罗抹了把嘴，开始汇报：“老大，那两个基地被警方端掉之后，警方再没有任何行动，也没有对我们任何人进行通缉。看来警方并没有在，被抓的那些人身上，审出很有效的价值。”

大头鬼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庆幸：“唉，还好啊，我平时隐藏的比较深，要不然把我供出来，那我就全完了。”

何劲伟适时地送上奉承，语气真诚：“是啊，还是鬼哥这几年谨慎，小心行得万年船，做这行还是小心点好啊。”

阿罗问道：“老大，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大头鬼撕咬下一块烤肉，眼神变得狠厉：“接下来当然是出货了，趁着警方还没有回过味儿来，我得赶紧干几票大的，要是让警方注意到我，那就干什么都不灵活了。”

何劲伟试探着问：“哥，咱们是通过外面进货，还是用咱们基地里的现货。”

“当然是用咱自己的货了，那利润多厚啊。”大头鬼扔掉签子，站起身，“你俩收拾一下，我们去看看另外的基地。”

阿罗与何劲伟对视一眼，默契地开始迅速收拾帐篷等物品。山林寂静，却掩不住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化工厂区，管道纵横，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化学品味。何劲伟驾驶着车辆，阿罗坐在副驾，目光警惕地扫视着窗外。大头鬼则将身体蜷缩在后座，尽可能不暴露自己。另一辆车载着四名手下，紧随其后。两辆车在厂区里绕行，最终在一处极为隐秘的车间门口停下。一个脑袋从车间门缝里探出来看了看，确认后迅速打开了大门，两辆车直接驶入车间内部。车间里，机器轰鸣，四个工人正在忙碌，但效率似乎并不高。大头鬼跳下车，立刻用手绢捂住了鼻子，眉头紧锁地环视一周，语气不悦：“这么长时间，怎么才出这点货。”

负责看守的手下正靠在椅子上打盹，听到声音慌忙起身，脸上堆起谄媚的笑：“老大，你怎么来了，怎么也没有通知一声。”

“顺路经过，来看看。”大头鬼的声音冷淡。

何劲伟与阿罗没有放松，一左一右站在大头鬼侧后方，眼神如电，审视着车间里的每一个工人和角落。

大头鬼不再多言，直接下令：“把最近出的货都装到车上吧。”

手下不敢怠慢，连忙招呼工人将几个包装好的纸箱搬上了车。

“走！”大头鬼一刻也不想多待，转身就上了车。

两辆车迅速驶离了这个充满刺鼻气味的车间。车辆驶入厂区外的树林，大头鬼突然厉声道：“停车！”何劲伟猛地踩下刹车，所有人都是一怔：“鬼哥，怎么了？”

大头鬼跳下车，站在一处高坡上，阴沉着脸，遥望着不远处那个冒着淡淡白烟的化工厂车间。何劲伟、阿罗和其他手下都围拢到他身后，感受到一股低气压正在凝聚。

“我分给他们那么多麻黄素，却给我出了这么点货，”大头鬼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说明什么问题？”

何劲伟与阿罗交换了一个眼神。何劲伟斟酌着用词，不能点破，只能引导：“他们的提炼技术是不是……”

大头鬼嗤笑一声，打断他：“这样的理由你自己信吗？”

何劲伟低下头：“以前正常出过，现在忽然少了，这……肯定里面有问题。”

阿罗直接将问题抛回给大头鬼，表明唯他马首是瞻：“鬼哥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这事儿，你说怎么办？”

大头鬼脸上掠过一丝狰狞的杀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几个兔崽子，在和我玩路子啊，把他们几个给做了！”

命令一下，旁边几名手下立刻面露凶光，转身就要上车去执行。